小厮神情诧异,犹犹豫豫地抬起了手。
宋灵淑看见他手臂内侧的衣服沾上了一块水渍,用手摸了一下,明显能感觉到油滑感,而且能闻到一丝灯油的味道。
“你将鞋子也脱下来。”
“姑娘,我,我,真不是我做的。”小厮开始恐慌不安。
那随从将小厮按倒,将他的鞋子脱了下来。
宋灵淑把鞋子翻过来,果然鞋底也沾满了油水的污渍。
“大家可以看看,这个人衣服和鞋子上都沾上了油水,他在抬手大量洒油水时,油水才会沾到他的手臂内侧。”
小厮依然没放弃狡辩,“可能是我不小心蹭到衣服上的,当时救火时大家都着急。”
“但只有你是从洒了油水的东檐房出来的,所有也只有你的鞋子沾上油水最多。”
宋灵淑示意随从将自己的鞋子脱下来,鞋底果然只有一点油渍,大量的是脏污的灰尘。
其他人也脱下自己的鞋子,鞋底同样如此。
“你故意假装崴了脚,留在了后面。趁机将油水洒在了东檐房内,再把竹子砍倒,将火引入春华阁。”
“你和书院的内应是怎么对应上时间的。”宋灵淑还不清楚两边是怎么对应好时间的。
“我不清楚姑娘在说什么,我什么都没做。”小厮咬死不肯承认。
宋灵淑双手交叉,正想去找谢长史问书院审问的事。
便看到女史提着一个空坛子回来了。
“启禀谢长史,这是在后厨的花丛中找到的空酒坛。里面确实有灯油。”
谢长史与宋灵淑走过去,看见坛子底部还残留着一点点油水混合物。
宋灵淑将手指沾了一点上来,闻了闻确认是灯油的味道。
谢长史神情严肃,对着那小厮说道:“快说,你是跟着哪位公子混进来的。”
场上的其他公子都互相看了看彼此,都对此人感觉很陌生。
宋灵淑看向那名随从,问道:“那你还记得在马球场上时,他是跟着哪位公子的?”
随从思索了好一会,又看了一遍其他公子的小厮随从,说道:“我记得他是跟着荣国公世子进来的。”
场上众人都看向了范裕,范裕俊秀的脸上眉头紧锁,有些气愤不悦道:“那本世子有何理由要害王姑娘,我与王姑娘并不相识。”
“宋姑娘一开始就怀疑我,我是否哪里得罪过姑娘。”
谢长史眼神冰冷地看着范裕说道:“范世子这般说辞是在推诿吗,那我只好将人交给大理寺,就请范世子与大理寺解释清楚吧。”
“原来范公子留下就是想利用本世子。”裴璟这时才终于出声了,“我道你何时会愿意跟我凑一起了。”
裴璟看着范裕的双眸冷冽,嘴角带着讽刺的笑,随后起身带着随从离开了。
如果找到了那个混在书院里的内应,或许能让范裕无可辩驳。
宋灵淑提议:“谢长史,学生认为书院还有一个内应,起火时,那个内应便将春华阁的门卡住。”
谢长史犹豫一下说道:“我问了所有学子和丫鬟们,并没有发现有嫌疑的人。”顿了一下又说道:“不如让她们几个再与你说一说吧。”
谢长史回头又对女史说道“先把此人带下去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