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灵淑感到有点震惊,在树林里时,厉锋顶多算骄傲自负的公子哥做派,没想到他会因为输给了别人,就直接断人前程。
薛绮突然又想到什么,大笑道:“你们肯定好奇他为什么非要考科举。”
“两年前,厉侍郎还是左散骑常侍,他带着长子厉锋去宫中赴宴,厉锋在圣上面前作了一首诗,圣上夸赞他文采出众,将来定会成为大虞的肱骨良臣,想让他入翊卫,但厉锋突然说自己定要凭科举入仕为圣上效力。”
“后来他考进士科落榜,不知道被多少人嘲笑不自量力,他就变得越发地暴虐了,谁敢议论他,他就私下报复谁。”
宋灵淑思索了一会,想起在齐王入西京时,她好像并没有听闻过厉深长子这个人的存在,也或许是她在以前没注意到这个人。
几人吃完后,另外的那些猎物也处理好了,薛绮让人送去给芳林院的夫人们享用。
宋灵淑和陆曦坐在桃林中煮茶,没有去放风筝,直到酉时,所有人一起去芳林院参加宴席。
宋灵淑陪薛绮回了一趟山庄,之后才去芳林院,两人在经过廊桥去主院的路上,宋灵淑不小心遗失了挂在腰间的佩玦。
回过头去寻找时,见佩玦正被一个白色直裾袍衫的男子握在手上。
宋灵淑皱起眉:“公子手上拿的,正是我刚刚掉的佩玦。”
男子抬眼见来人是个姑娘,顿时露出了猥琐的笑,一只手摸了摸佩玦说道:“小娘子有些眼生呀,你说这是你掉的,就一定是你掉的吗,告诉本公子你叫什么名。”
宋灵淑从未遇到过这般轻浮之人,挑了一下眉,话语不急不缓:“佩玦背面有字,能够证明这是我的东西,还望公子把佩玦还于我。”
男子带着奇怪的笑,上下打量着宋灵淑,又将手中的佩玦翻过来,上面刻着一个宋字。
“宋小娘子呀,本公子以前没见过你,府上在哪。”一边说一边慢慢靠近宋灵淑。
宋灵淑后退一大步,用凌厉的眼神审视着这个男子。
这时有个声音打断了男子:“叶烁!你想干什么,又想欠揍了?”
薛绮在另一边寻找,听到宋灵淑说话声,一过来就见到了叶烁。
叶烁听到这熟悉的语气,怔了一下,立刻收起了脸上猥琐的表情,尴尬笑笑给两人行揖礼:“原来是薛姑娘的朋友,是我唐突了,我这就把佩玦还给这位姑娘。”
薛绮皱眉一脸嫌弃地看着他:“在这里也敢行那套下三滥的招数,你把这当什么地方了,教坊司吗?”
叶烁眼神有些躲闪,不自然地摸了摸了鼻子:“我以前从未见过这位小娘子,并非有意……”
这时,突然的一句叱喝声,打断了几人的话:“你以为你是靠谁进的太学,本公子这是抬举你。”
声音是从隔壁花园里传来的,三人突然愣住了,宋灵淑和薛绮听出了这是厉锋的声音,他又在干嘛。
隔壁花园中,另一个声音低声哀求着:“厉公子……”
厉锋放缓了声音:“你放心,依靠着本公子,你往后的前程只会越来越好。”
薛绮和宋灵淑表情各异地对视了一眼。叶烁此时也听出了这是厉锋的声音,他和厉锋也算小时候就认识。
叶烁趁两人还在呆愣着,急忙拱手溜了:“薛姑娘,我先去宴会了,告辞告辞。”
花园里的声音也没有再传来,应该是已经走了,两人不再理会这个小插曲。
薛绮在去宴会的路上对宋灵淑说起了这个叶烁:“叶烁和那个厉玮都是好色之徒,被我教训过很多次,下次见到他再敢出言不逊就直接揍他。”
薛绮又紧接着补充道:“打伤了也不用怕,反正他爹也会揍他,他常年耽于酒色,随便来个人都能打过他。”
宋灵淑顿时笑出声:“想必他的家人也很难管教他吧。”
“他父亲是千牛卫的右将军叶先,能不能管教好儿子我是不清楚,但打儿子肯定打的狠。”薛绮想起叶烁被他爹打的走路都瘸,还要偷偷出去混。
宋灵淑听到这个名字有些笑不出来了,这个叶将军她在上一世就知道,叶先还同时兼东都留守兵马使,是上一世助齐王攻破皇城的最关键之人,后来被封为护国大将军。
看来齐王早已经在布局了,齐王到底许了什么好处给他,加官进爵?
宋灵淑甩掉了思绪,让自己暂时不去想这事,和薛绮一起去了宴会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