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恕和辛敞在城头也朝城下望去,他们看到了北城门的箭程外摆满的一百架投石车,旁边堆满了大小不一的石块和装满火油的陶罐。那些操作投石车的士卒已经急不可待,正准备向城头发射石块。
投石车外是两架井阑,井阑看起来比城头还高,上面站满了几十个弓弩手。他们早已弩箭上弦,就等一声令下就向城头发射。投石车两旁的上万名弓箭手也已经弓箭上弦,准备与城头的弓箭手对射。
在投石车阵列之外,一座孤零零的营帐矗立着,仿佛是战场上的一片孤岛。营帐前,几十个身着重铠、手持长枪的侍卫如铜墙铁壁般守护着一辆小四轮车。
车上端坐着一位身着素袍、手持羽扇的中年男子,他面容清癯,眼神深邃,神情镇定自若,仿佛周遭的喧嚣与战火都与他无关,只余那羽扇轻轻摇曳,透出一股超凡脱俗的仙风道骨之气。
杜恕站在城头,目光穿过硝烟与箭雨,最终定格在那辆小四轮车上。他心中暗自揣测,此人必是汉国那位传说中的智谋无双、运筹帷幄的丞相诸葛亮。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大声向城下喊道:“城下之人莫非是汉国诸葛丞相?”
诸葛亮闻言,微微一笑,羽扇轻挥,仿佛连空气中的尘埃都被他这一挥而散。“正是本相,你是何人?”他的声音温和而有力,穿透了战场的嘈杂,清晰地传入杜恕的耳中。
杜恕连忙答道:“我是幽州刺史杜恕,失敬失敬。”言语间,他虽身处敌阵,却仍不失礼仪,显得颇为从容。
诸葛亮沉声道:“客气,杜刺史。你不在幽州镇守,怎么来到了冀州与我为敌?”他的语气中既有疑惑,也有几分责备。
杜恕闻言,苦笑一声,解释道:“非是我要与丞相为敌,而是你们主动攻打我魏国,侵占我大魏国土。为了保卫我大魏的疆域,我不得已才从幽州来到冀州。”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与坚定。
诸葛亮闻言,脸色一沉,厉声喝问道:“我主刘禅乃是大汉昭烈皇帝之子,杜刺史世食汉禄,为何如今背叛大汉,屈膝投降曹魏?岂不是认贼作父?你如有悔意,还不赶紧开门投降?我保你有机会加官进爵,如此良机,何乐而不为呢?”他的每一句话都如同重锤般敲击在杜恕的心上。
杜恕闻言,脸色微变,但随即又恢复了平静。他针锋相对地道:“汉献帝将皇位已经禅让给我主曹睿之父曹丕,何来认贼作父之说?如今我们各为其主,且我主待我不薄,我岂能中途变节投降汉国?请勿多言,开战吧!”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透露出对魏国的忠诚与决心。
诸葛亮见杜恕固执己见,劝说无效,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与无奈。
他轻轻一挥羽扇,大声道:“总攻开始!”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姜维也迅速一挥令旗,瞬间一个信号弹冲天而起,划破了战场的阴霾。
投石车开始轰鸣起来,那些巨大的石块如同从九天之外坠落的陨石般纷纷落在城头之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有些石块甚至落入了城内,造成了巨大的破坏。那些躲避不及的魏军士卒或青壮年百姓,非死即伤,惨叫声此起彼伏,打破了城头的宁静。
与此同时,每个城门外的两架井阑上的弓弩手也开始向城头发射弩箭。那些弩箭如同密集的雨点般落在城头上,每一箭都带走一条生命。中箭的魏军士卒纷纷倒地,鲜血染红了城头的道路,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城下的上万名弓箭手也开始向城头的魏军纷纷放箭。那些箭矢呈抛物线状射向城头的魏军弓箭手,如同一张巨大的死亡之网般笼罩在城头之上。许多弓箭手中箭倒地,城头的防御瞬间变得薄弱起来。
而城头的弓箭手也不甘示弱,他们利用居高临下的优势向城下的弓箭手瞄准放箭。一时间,城上和城下的弓箭手开始了激烈的对射,箭矢在空中交织成一张密集的网,每一箭都蕴含着生死之决。
姜维见状,眉头紧锁,他深知这样下去只会徒增伤亡。于是,他果断下令井阑上的弓弩手瞄准城头的弓箭手进行急射。
那些弩箭如同死神的镰刀般收割着生命,城头的弓箭手在弩箭的洗礼下死伤惨重,城头的防御体系开始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