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点,冥王府。
钟离芸跟着宇文缚到冥王府大厅内。
她狐疑地环顾四周,哪有什么鬼差,一个鬼影子都没有。
她皱着眉头问,“你说的鬼差呢?”
宇文缚坐在冥王府殿内高位,他面无表情地对着远处唤了声,“出来吧。”
顷刻间,十几个地狱重要职位的鬼差都站在她身后。
无一不是地狱有能力的。
钟离芸突然感觉事情没她想的那么简单。
“所以关于血书的事,他们中的谁知道?”
宇文缚没有回应她的问题,而是对着他手底下十几个鬼差吩咐道,“动手吧。”
随着宇文缚冷冽的命令落下,空气仿佛凝固。
十几个鬼差身形一展,如同夜色中悄然蔓延的暗影,无声无息地将钟离芸围了个水泄不通。
钟离芸迸发着怒火的双眸环视一周,最后死死盯着宇文缚。
“给我个解释,你这样做到底为什么?”
等待她的不是宇文缚的回应,而是十几个鬼差直接动手。
要不是钟离芸最近因为章浩权的缘故,没有受到诅咒的影响。
只怕已经被他们降服。
她身形矫健地躲过他们的攻击,寡不敌众,就算她的能力再强。
在十几个同样实力不俗的鬼差面前,她的胜算太低。
擒贼先擒王。
钟离芸直奔坐在高位的宇文缚而去,速度之快,鬼差完全跟不上。
就在她要抓住宇文缚咽喉之际,黑白无常挡在她面前,给冥王形成保护墙。
也就是在她愣神片刻时,被他们抓住机会,意料之中地被抓住了。
“宇文缚!你到底要做什么?”她歇斯底里地怒问。
宇文缚看着她情绪失控的样子,眸光渐暗,他站起身,走到钟离芸面前。
“抱歉,”他语气诚恳地向她道歉,“我还不能告诉你,再等等。”
“什么再等等?”
钟离芸被他云里雾里的一句话打乱思绪。
到底有什么事情是她不知道的。
鬼差搬来一把椅子,将钟离芸的手脚都绑在椅子上。
关键就连帮她的绳子用的还是束灵绳,只有降服道行极高的恶魂才会用的工具,平时几乎不碰。
钟离芸垂眸看了眼被死死绑住的身体,心里的疑虑更深。
......
四方民宿。
紧闭的民宿大门内,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赌局正在进行。
月华倾泻,即便没有开灯,也明亮如白日。
前院中央摆着两张木质长桌,拼接在一起形成一张躺板。
而周季延正躺在上面。
章浩权站在他右侧,报喜停在前院的树枝上,提溜着眼珠子看着眼前这一幕。
“准备好了吗?”章浩权问他。
周季延最后看了眼悬挂在他头顶的月亮。
今晚的月亮很圆,就像中秋团圆时候的月亮。
“开始吧。”
说完,他缓缓闭上眼睛。
章浩权拿出两个盒子放在他身侧,打开其中的木盒子后,又撕开铁盒子上面黄符,打开铁盒。
铁盒里面的血书像是知道自己即将重见天日一般。
一股浓烈的怨气已经化作实物,成为一团黑气直冲云霄。
章浩权看到眼前这副场景,心里的胜算瞬间降低一大半。
这半份血书居然开始有了自我意识。
它竟然能自我修炼怨气。
“周季延,情况我比我预想到的糟糕,现在你还有反悔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