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邦意识到这是一个棘手的问题,让魏豹跟着大部队突围也是一个隐患,留在城内也是隐患。
刘邦思考再三,说:“让魏豹留守荥阳,到时候,你俩相机行事。”
一切商量妥当后,刘邦对陈平说:“接下来的事情,就麻烦陈将军了!”
陈平说:“我接受汉王的指令,现在宣布作战计划。现在正是午时,开灶做饭,让全体将士饱餐一顿,然后组织从南门突围。南门突围,曹参将军指挥,实行轮番突围,第一波冲锋,由樊将军指挥第二波突围,由周勃将军指挥第三波突围由卢绾将军指挥最后一搏由曹参将军亲自指挥。
傍晚时分,开东门由夏侯婴带着两千多女人逃命。汉王与夏侯婴将军乘机从中突围。
当有人从东门突围之后,纪将军从西门化妆成汉王,大喊大叫,向楚军投降!
陈平说完后,刘邦说:“各位按陈将军计划行事。”
南门突围开始了!
第一波是樊哙冲锋!
樊哙杀狗的出身,此时为了活命,把楚军当成了狗,一马当先,手起刀落,拦路的楚军都成了樊将军屠宰的狗。樊哙身后的将士也不示弱,紧跟在樊将军身后,一路拥杀过来。顿时,南门一片鬼哭狼嚎,护城河里血流成河。
楚军英勇善战是有名的,他们很快明了樊哙的意图,立即调兵遣将,将樊哙包围起来。樊哙左冲右突,就是无法脱身!
站在城墙上观战的周勃,看见樊哙身陷重围,一声吆喝,如虎啸山林,骑着战马,带着士兵,从城门杀了出来。
楚军见城门中又杀出一员虎将,一时有些惊慌!樊哙乘机杀出重围,与周勃合兵一处,两员虎将,挥舞大刀,东杀西挡,南砍北斫,楚军士兵,死了一地。
有楚军士兵急报项羽说:“汉军从南门突围,战斗异常激烈,楚军难以抵挡,请求派兵支援!”
项羽说:“这是汉军的诡计,声东击西,汉军要突围的方向不在南门。”
楚汉两军杀得难解难分,双方都死伤惨重,战斗异常惨烈,护城河里堆满两军的尸首。
太阳快下山了!
卢绾知道,这是汉王从东门逃出的时间。卢绾是汉王的生死兄弟,为了汉王,卢绾像一头被激怒了的豹子,带着士兵如山洪爆发一般,从城门呼啸而出,冲向楚军。
樊哙、周勃、卢绾等三位将军,联军一处,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楚军一时望风披靡!
又有传令兵向项羽报告:“城门里又杀出了一位将军,三处人马合作一处,势如破竹,杀得我楚军到处躲藏!”
项羽问:“其它城门有动静吗?”
传令兵说:“其它城门一点动静也没有!”
项羽说:“这是刘邦耍诡计,他在制造假象,企图迷惑我们,然后他们寻机逃命。”
传令兵说:“南门异常激烈,我们楚军实在抵挡不住!”话还没说完,南门又来了传令兵。
传令兵慌张地说:“城门里又杀出了一员虎将,我们楚军危矣!”
项羽说:“不要危言耸听,这是汉军做困兽斗,再抵挡一阵,楚军肯定会占上风,汉军已是强弩一抹。”
晚上,陈平经刘邦同意,将城里能找到的女人都找来了。大约两千名女人,衣着破烂,面黄肌瘦。刘邦也由陈平为他精心打扮了一番,混迹其中。陈平对站在面前的女人说:“现在荥阳城被楚军围得水泄不通,粮食运不进来。你们留在城里只有死路一条。现在汉王可怜你们,放你们一条生路,让你们趁夜色从东门逃出去。我打开城门后,你们要不顾一切地往外跑。你们还要注意,这次逃跑肯定要遭到楚军的围攻,所以,你们出了城门,只能只顾自己独自逃命,跑一个、算一个,不要考虑张三、李四,那样,反而还会连累自己。”刘邦夹在这些女人中间,早已烦透了陈平的讲话。城门已打开,刘邦就随着逃命的女人一起往外冲。
项羽原本对女人是很宽容的,但这一次确实是例外。有士兵向他报告:东门打开了,有一群女人向外逃命。项羽一听立即警觉起来,他思索,刘邦会不会混在这群女人中,趁机逃命?如果是城中无粮,放女人活命,为什么选择晚上放人?项羽立即严厉地对前来报告的头目说:“要严加盘查,不要放走一个可疑的人!”城门被堵死了,出门的女人只能一个接着一个往外走。楚军士兵,对每一个往外逃的女人都严密检查。刘邦心想,这下子完了,这次,怎么盘查如此严密?好在刘邦终究是经历过生死考验的统帅,早已有自己的应付对策。刘邦这次孤身一人往外冲,既没有冲在前面,也没有掉在后面,而是混在中间。在刘邦面前,还有一大群女人,一时还盘查不到他。刘邦并不十分着急,相反显得很平静。刘邦相信,在城里的陈平不会束手无策。
排在刘邦前面的女人逐渐在减少,城里还没有动静,刘邦望着那些凶神恶煞的楚军,有点紧张起来!
城里还没有动静,刘邦小心地数了数排在他前的女人只有十个了,按这样的速度,不出半个时辰就会查到他了!刘邦很着急,他问自己:怎么办?
城里还没有动静,刘邦数了数排在他前面的女人只有五人了,按这样的速度一盅茶的功夫,就会查到他自己了。刘邦有点沉不住气了,他问自己:就这样等着被盘查吗?
城里还没有动静,在他前面只有两个女人了!刘邦问自己:要不要跑?刘邦还没来来得及回答自己,在他前面只有一个女人了!尽管是夜晚,刘邦已清晰地看到楚军的面孔!刘邦心跳加速、刘邦怨恨陈平,怎么这么磨磨蹭蹭?刘邦已无逃跑的可能了,楚军正在问刘邦:“你叫什么名字?”刘邦提醒自己:不能回答!一回答,楚军从声音中就会辨识自己是个男人!不回答行吗?不回答,肯定不行!不回答,这些楚军士兵肯定会把自己抓起来!怎么办?楚军连声斥问刘邦:“你叫什么名字?你叫什么名字?”楚军士兵连问了两声。刘邦急促地问自己:怎么办?怎么办?刘邦急中生智,向盘问的楚军不断地打手、装哑巴!盘查的楚军看不懂刘邦的比划,刘邦很着急!突然,有一个士兵抓住刘邦的右手,对他的同伴说:“他不是女人!是男人!你看,他的手粗糙,有力量!”另一个士兵抓住刘邦的左手,说:“我看他就是一个士兵!手掌中都是老茧,这是使家伙造成的老茧!”两人齐声向刘邦吼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来不及多想了,刘邦趁那两个家伙不注意,两手使劲一推,甩开楚军撒腿就跑!楚军惊慌起来,高声喊:“有人逃跑了!有人逃跑了!”顿时大乱,等候盘查的女人趁机冲出东门,四处逃命……
刘邦冲出城门,不顾一切地往外冲。由于天黑,刘邦看不清道路,便混在一群女人中间往外冲。这些女人都是本地人,她们熟悉道路,熟悉地形,出城门不久就跑得无影无踪了!刘邦不熟悉地形,更不熟悉道路,只得凭感觉往前跑!楚军在后面追赶上来了,刘邦慌张起来,一不小心,刘邦掉在水窖里了,追在后面的楚军听到“噗通”一声水响,便嘲笑说:“那个逃跑的人掉到水窖里了!”他们来到水窖旁,幸灾乐祸得说:“看你还往哪里跑?”刘邦心想:“这下彻底完蛋了!”
陈平见楚军严密盘查出城的女人,猜想项羽一定引起警觉,也许怀疑刘邦会由此出城。于是,让纪信从东门出城。这时纪信已经打扮好了,纪信乘坐黄屋车,左边的车横上竖着大旗,卫士高声叫喊:“城中无粮,汉王出城投降!”楚军将士听见说汉王出城投降了,都十分兴奋,得意忘形地高呼:万岁!万岁!这时,东门盘查的楚军士兵听说汉王出西门投降,都争相跑去西门,想一睹汉王的风采。那两个追踪刘邦的士兵听到汉王从西门出城投降,围在水窖边,一时想不出办法弄起刘邦,便着急地高喊:“刚才逃跑的人掉在水窖里了!”没有人理会他们的喊话。他们又高喊起来:“刚才逃跑的人掉到水窖里了!”这时才听到一人懒懒地说:“别管他了,我们去西门看出城投降的刘邦!”于是这两个追踪刘邦的楚军也退回来,和其他的士兵往西门赶去,都想去看看汉王到底是怎样的一位人物!刘邦趁混乱之际逃离了荥阳城!
项羽得知刘邦从西门出城投降,十分得意,项羽甚至骄傲地感到,他这一次可以正大光明地处置刘邦了!他要让刘邦死得明白!项羽有点不能自持,他心里轻蔑地说:什么汉王?我项羽的手下败将,我项羽的阶下囚!看我怎么弄死你!
项羽来到黄屋车前,从黄屋车上走下来的是一个他项羽不认识的人!项羽一下子意识到被刘邦骗了?刘邦在他面前玩了一个金蝉脱壳!
项羽恶狠狠地走到纪信身边说:“刘邦在哪里?刘邦在哪里?”
纪信得意地回答说:“汉王已经离开了荥阳!”
项羽威胁纪信说:“你不怕死吗?”
纪信说:“我怕死!但为了汉王,我不怕死!”
项羽凶残地说:“我要把你活活烧死!”
纪信微笑着说:“烧死,也是死!没有什么可怕的!”纪信望着项羽轻蔑地说:“只要汉王活着,你项羽就活不多久了!”
项羽暴跳如雷,吼道:“烧死他!烧死他!”
纪信轻蔑地对项羽说:“不要发怒!不就是烧死我吗?点火好了,我在阴曹地府等你!”
楚军士兵点燃大火,纪信毫不畏惧地走向大火,楚军士兵为之心惊肉跳!项羽看到这种情景,一阵寒颤!他心里想:刘邦身边是这样一群不怕死的人?我怎么能战胜刘邦!
陈平化妆逃出荥阳城后,却不知刘邦的去向!全体汉军将士也不知刘邦的去向!刘邦生死难卜!
樊哙说:“汉王是赤帝下凡,不打垮项羽,汉王不会到阴曹地府去!汉王一定活着!”全体汉军将士都在问:刘邦到底去了哪里呢?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一章:在劫难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