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越!”
偎依在他怀里的佳人突然温柔地叫了一声。
“哦仙蕙,饿吗?”
刚问完就被大羞的李仙蕙狠狠地拧了一下,随即不言语了。
接着微弱的阳光,却发现她欲言又止,非常尴尬。
卓越突然想到一件事,明白了她尴尬的原因,毕竟已经许久了,她饮食如此正常,自然会有正常的新陈代谢问题。只是这问题跟自己一个大男人说,却说不出的尴尬。
若非自己也感觉到了,哪里会懂?
于是轻轻地放开她,开始仔细检查这间石屋。却发现在自己倚着的这面石壁左侧,有一个小角门,却是木质的,常年没有人修理,已经朽烂许多。
轻轻推开,却是一个单独间出的小室,里面有一个生了锈的铁质马桶。他解了手,回来却发现她紧紧地捂住耳朵,不敢看他。
他笑道:“里面别有天地,你自去领略吧。”
李仙蕙拿起自己随身的小锦囊荷包,走向角门,突然回身道:“背过身,捂上耳朵!不许听,不许看!”咣地关上木门,结果差点把朽烂的木门摔碎。
等她出来的时候,发现卓越果然背着身,捂着耳朵蹲在地上。不由得对他大有好感,说了一句:“喂,水呢?借我用用。”
卓越把随身水壶递给了她,她轻轻一摇,却发现水已经只有少半下了。想起刚才他自己饮食的情况,心中大惊。却不好意思过多浪费,轻轻倒出少许,湿了湿手,又擦干净。
随即柔声说:“卓越,我冷,抱着我。”自己主动的投入他怀抱。
卓越抱住了她,突然发现她脸上有着泪珠,柔声道:“别害羞,人又不是神仙,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发誓,如果偷听偷看偷听偷看,就叫我……”
李仙蕙轻轻地掩住他嘴,不叫他说下去:“不是这事。这些水都是被我喝的是不是?”
卓越若无其事地笑了,“哪有的事,我自己也喝了啊?”
他是喝了,但每次只喝一小口,却是害怕我渴了,大多数水都给我喝了,我却还要用水洗手。
她突然轻声说:“你也很渴吧?”不等卓越否认,便轻轻地凑上去,吻住他嘴唇。她哪里有卓越脸皮厚?蜻蜓点水一般碰了一下,旋即分开,羞得双手紧紧的捂住脸。就听卓越坏坏地说了一句:“你也骗了我一次,我们扯平了好不好?”
“嗯。”
接下来,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一下子冷场了。
接下来,虽然她仍喜欢以这种亲密的方式进食饮水,但用得很少,每次都要求卓越自己也引用同样的分量。除了必要的活动,两个人便一直这样互相取暖。
整个白天无话,第二天晚上,仍没有人过来。而食物和水却越来越少了。怀里的李仙蕙突然问道:“卓越,我们会死在这里吗?”
卓越摇摇头,他其实也不知道。
李仙蕙长叹一声,“你知道我为什么叫女进士吗?”
卓越道:“你参加过几年前的女科?”女科的事他听恩师说过,那时候他正在读唐太宗的帝范。据说这本书是宫廷密藏,给储君的专门读物,绝不外传。但顾承业凭借他惊人的记忆力,居然给默写出来。吩咐卓越,记住之后便即焚毁,不许抄录副本,也不许叫人知道消息。
“嗯,圣上钦点为进士及第。只不过,女进士是不能做官的,但是以后高官望族娶正妻时,将优先考虑女进士。尤其是我这样的女科状元,圣上曾经许诺将我指婚给当今的储君皇太孙的。”
什么?
要不是怀里抱着个人,卓越早就跳了起来。
“这个想也别想,你是我的!”
说完,紧紧的抱住她,唯恐她突然长出翅膀,从那个气窗远远的飞走,就此一去不返。
李仙蕙对于他这个表情非常满意:皇太孙地位虽然尊贵,但是俊是丑,是贤是愚,还不得知,如何能相伴一生?卓越虽然随着二叔经商,但前太子少师之后,门第不低,何况圣上对东宫旧人非常眷顾,假以时日,他连科登第,出将入相绝非妄言。得夫婿如此,夫复何求?
她低声说:“不管是朝廷制度还是家规,都不允许我嫁给一个白丁,你如果想叫朝廷和我的家人都认可你,就努力进取吧。妾相信,凭我卓郎才华,连登黄甲不是问题,封侯拜相指日可待。妾身等你。”
卓越并不像一些不得志的愤青一样,认为李仙蕙这番追名逐利的话太庸俗,相反在这殷殷叮嘱里察觉到了她脉脉的深情。
也许爱情是两个人的事,爱就爱了,与门第无关,与丑俊无关。但也仅此而已,若想进而发展成婚姻,就绝不只是两个人的事,而是整个社会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