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挺直腰板,恢复了之前趾高气扬的姿态,大摇大摆地朝楚宁安和暗二走来。
走到近前,山羊胡斜睨着楚宁安,抖动着他那标志性的山羊胡,一脸不屑地道:“你说庄子是你的就是你的啊?我在这做了几十年庄头了,我咋不知道呢?”说完,他双手抱胸,摆出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面对山羊胡的挑衅,楚宁安面色平静如水,他不紧不慢地从怀中掏出一张契纸,轻轻地抖了抖,不卑不亢地说道:“我有庄子的契书,白纸黑字清清楚楚,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
只见那山羊胡双眼放光,紧紧盯着楚宁安手中的契书,脚下如生风一般,迅速向前紧走两步。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之际,他突然如饿虎扑食般猛地朝着楚宁安手中的契书狠狠抢去!这一动作可谓是凌厉至极,显然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
然而,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是,面对如此迅猛的攻击,楚宁安竟只是云淡风轻地微微一侧身,便轻而易举地避开了山羊胡的这一招式。而山羊胡由于用力过猛,收不住势头,整个人直接向前扑倒在地,摔了个结结实实的狗吃屎,狼狈不堪。
“怎么?想强抢契书不成?”楚宁安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冷冷睥睨着满嘴血污、趴在地上的山羊胡,声音冰冷刺骨,仿佛能将空气都冻结。
他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和不屑,继续质问道:“莫不是想毁掉契书,来个死无对证?”
山羊胡心中暗自一惊,没想到自己的心思竟然就这样被楚宁安给识破了,但事已至此,他索性破罐子破摔,一屁股坐在地上不再起身。
他抬起头,用阴狠无比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楚宁安,咬牙切齿地道:“哼!我就是想毁了契书又如何?这可是我们周家的东西,岂是你们这些无名小卒能动得了的?”
此时的山羊胡心中依旧抱着一丝侥幸,他上下打量着眼前的主仆二人,怎么看都觉得他们不过是两个毫无背景之人。只要能把这契书毁了,再到县太爷那里告上一状,定然能够轻易地将这两个人置于死地,从而保住大姑奶奶的陪嫁庄子。
想到这里,他愈发肆无忌惮起来,恶狠狠地威胁道:“识相的话,赶紧把契书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暗二,速去颍州府走一趟,向那谭大人问一问,本公子购置的庄子怎地还需得到周家的首肯方能使用?这难道便是颍州府向来的规矩不成!”楚宁安压根儿没把一旁的山羊胡放在眼里,转过身来,面色阴沉地向着暗二高声吩咐道。
他语气之中带了令人心悸的危险气息,哪里有人知道他根本就没见过谭知府,不过是在狐假虎威。
那山羊胡眼见着楚宁安竟然越过周县令,直接要去找知府大人理论,心中顿时慌乱无措起来。
那双绿豆般大小的眼珠子滴溜溜地急速转动着,不知在盘算些什么坏主意。忽然间,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绝妙的点子一般,猛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双手不停地拍打起地面来,并扯着嗓子哀嚎大叫:“哎哟哟,不得了啦,出人命啦!你收庄子便收庄子罢,凭啥无缘无故动手打人呐?还有没有王法啦!”边叫嚷着,边如同一滩烂泥似的在地上撒泼打滚起来。
他这般无耻耍赖的行径,直瞧得楚宁安与暗二二人阵阵皱眉,只觉双眼都被辣到不行。
他猛然间发出一阵凄厉的嚎叫,那声音犹如夜枭啼哭,又似恶鬼咆哮,突如其来的声响令正在忙碌着搬家的那群粗壮汉子们皆是浑身一颤,心中大惊。
他满脸口水与血水混合着糊在了脸上,那模样简直惨不忍睹,令人作呕不已。
在场的众人也并非愚笨之辈,他们心里清楚得很,知府大人的官衔可要比小小的县令高得多了
面对这般场景,一时间竟是没有一个人敢轻举妄动。
楚宁安眼见自己这一声怒喝成功地镇住了这些人,当下要趁热打铁,声色俱厉地大声吼道:“把东西从哪儿搬过来的,现在立刻给我按原样搬回原处!只要你们照做,今天这事就算过去了,我可以既往不咎。但是,如果有人胆敢违抗我的命令,哼哼……那就休怪我无情无义,直接将你们统统送进府衙大牢里去吃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