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柔儿这时候也闹累了,她松开了李婆子,扑进白氏的怀里:“娘,以后怎么办啊,以后我可怎么办啊?没有衣服,没有首饰,不能去参加那些宴会茶会和赏花会,也不能请小姐妹到家里来玩。”
“我要是在路上碰见那些小姐妹,我该怎么办,她们看到我的穿戴,肯定会笑话我的。”
“呜呜呜,我不活了。”
白柔儿不顾形象,歇斯底里的吵闹,咒骂,可是有什么用呢,乔离离听不见,楼心月关着东厢房的门,她和白俊喆不知道在商量着什么事,根本不屑搭理白柔儿。
骂就骂呗,又不会少块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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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手白府宅子的,那必须是乔离离,她对白家太了解了,把白家所有的家产盘算了一遍,给宅子估了个价,在两万五千两和三万两之间,就任由允文和允武去自由发挥了。
不能太高了,为啥要留下多余的钱让他们过好日子?也不能太低了,如果不够还债的,白俊喆可能还要继续找买家,夜长梦多,那就有可能会跑出来别的什么意想不到的人接手。
如此快刀斩乱麻,让他还了债,还剩不下钱,看着他们艰难度日不好吗?
这四年锦衣玉食养叼了的胃口,养贵了的身子,养娇了的手脚,过一过粗茶淡饭,麻衣布服,自力更生的日子,不好吗?
如果没有她,四年前,她们就应该过这样的日子,既然不知道感恩,那就打回原形吧。
只是让乔离离没想到的是,她的婚约会如此轻易的就解除了,她觉得白家这一家人会像水蛭一样,肯定还是要吸附她一阵子的,她都攒足了劲想好了要怎么把他们扒下去了,结果,皇上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成了。
有点猝不及防和意犹未尽是怎么回事?
他们的婚约不是皇帝赐婚,所以解除婚约,也没有圣旨,但是皇上是金口玉言,他就是打个喷嚏都要载入史册的,何况是言辞凿凿的说了一句,“定国公府的婚约就算了吧。”那就必须要算了的。
如此便不必等乔离离父亲的回信了,老国公夫人赶紧趁热打铁,打发人去退还了白俊喆的庚帖,立等着把乔离离的庚帖也拿了回来。
据去办事的嬷嬷回来回话说,白夫人拿着乔离离的庚帖死活不松手,哭得跟死了爹似的,最后还是白俊喆说,“娘要抗旨吗?能不能给儿子留一丝活路。”
白夫人听得儿子这样说话,神思恍惚了一瞬,才让白俊喆把乔离离的庚帖从她手里抢了下来。
乔离离看着自己皱巴巴的庚帖,重生以来压在心里最重的那块石头落了地,这一世,她不用再迈入白府那个魔窟,被残害致死了。
如此,第一天上午拿回了庚帖,第二天中午白府宅子的地契摆到了乔离离的书案上。
乔离离看着这张薄薄的纸,久久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