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鼠狼的屁股落坐于枕头上,尾巴自胯下钻到前面并被屁股一道压着,它先是对着烟枪深吸了一口,并双眸迷离的将黑烟吐出,而后声音沙哑道,“怜生教欲图血祭十万大山旁的三千六百万座城池,我想和你趁着这个机会抢夺血珠,血珠啊!这东西对修为可是大补呢,能免去咱们不少苦功。”
闻言远在数万里之外的许木寒毛倒竖。
血祭!
怜生教竟是要血祭数千万城池,取生灵之精华来凝聚血丹!
他们就不怕被群起而攻吗?
这般想着的许木,当即凝眸看向黄鼠狼问道,“怎么做?”
“嘻嘻嘻,这里不是靠近山幽城吗,咱们就在他们血祭完并成功凝聚出血丹时,去抢夺就好,只要老弟借你身份一用,咱俩宝贝平分。”黄鼠狼闻言神色微正,露出獠牙笑道。
真身双眸微眯,思索许久后沉吟道,“好,不过我要六成,我的身份能保你不被追究。”
许木知道第九山海是怎么样的存在,因而这般说道。
闻言,黄鼠狼舌头伸出轻舔獠牙,笑道,“好,一言为定。”说着便是朝着真身抛出一根纤长的毛发,“这根毛发里面刻画有一道传讯阵法,有任何问题咱俩都能借助这根毛发联系。”
“什么时候,血祭?”真身问道。
“半月后,月圆时,到时我会通知你。”
说罢,一道黄烟自黄鼠狼的身上升起,并将整个小轿子笼罩在内,在一阵狂风吹过后,便是连同黄烟一道消失不见。
真身立于原地默然许久,随即开始了寻找邪祟之旅。
第一天真身将整座哀牢山的外围都探索了一遍毫无所获,第二天真身深入哀牢山,并把能探索的地方都探索一遍,结果还是毫无所获,第三天早晨,真身站于通往哀牢山深处的路口上凝望着前方,最后无声一叹,自语,“罢了,反正这具身体也不是本尊,死了,也不过是再寻一枚邪珠重新凝聚出来罢了。”
当即,真身将黄鼠狼留下的毛发留于原地,绑在一根树枝上,随即踏入哀牢山。
如果真身出不来,那他便来取这根毛发。
血祭一事事关重大,他不能去告知任何人此事的消息,不然将会被搜魂,会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给别人扒拉一个遍。
所谓的规则、平等、法理这些东西,其实都是建立在强大的那一方愿意遵守的前提下,都是建立在没有涉及对方利益的前提下。
十万大山外三千六百万城池,这里面所涉及到的利益太大太大了,这其中所关系到的势力不知凡几,就是百鬼州顶尖势力大楚、大齐都有城池设在十万大山外,其中之紧要可想而知。
许木站起身子,立于窗外,收回真身身上的神识,虽然明知不可为,可总有些事情是要做的,无论是敬过去的自己还是现在。
无论是为了心中的道德操守还是良知。
许木拿起桌上的气血散一口闷下,心中一阵发苦,蜻蜓在低飞,天穹也暗了下来,带着凉快之意的风席卷整座山幽城,如是佳人持着手绢为自己擦脸般,吹拂而过,一阵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味闪烁心田。
许木仰头看天,喃喃,“若是大夏其余人在此,想必也不会坐视不理吧,不过总归是要以保全己身为重。”
许木来到一处青瓦白墙的院子前,站于门头处静立了许久许久,最后无声一叹而后一笑。
“咚咚”
门环被拉动,清脆的声音响起。
“来啦来啦。”一道苍老的声音自门内传出,“咔嚓”一声门开了,一个柱着弯曲拐杖的驼背白发老头推门而出,他颇为意外的看着许木道,“许公子?”
“怎么很意外?”许木伸手扶着老人朝着院子深处而去,两缕真气自其体内飞出,缠绕在房门上,真气一缩,便是将门给关了上来。
“可是想通了,要入我怜生教?”老者问道。
许木闻言点头,“没有根的修士终究不比大门大派,修行起来太慢太慢了。”
闻言老者露出欣慰的笑容,并反握住许木的手腕,颇为兴奋道,“好啊好啊,许公子果真是有大气运在身之人,这机缘啊!还真就迫不及待的要给许公子投怀送抱了。”
许木闻言心中明白这所谓的机缘指的是什么,当下却是故作疑惑,“哦?机缘?”
“嗯!机缘。天大的机缘。”闻言,老头当即便是满面红光道,且似乎是在幻想着什么,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丝怪异的色彩。
“什么机缘?钟老可否细说一二。”许木露出意动与好奇之色,并自怀中掏出银子递给钟老。
钟老面不改色的将银子收入囊中,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浓了,他摇头晃脑道,“哈哈哈哈,非是老夫不愿卖你这个人情,而是真不可说!不可说啊!得许公子先加入我们怜生教才能让你知晓。”
“反正许公子此番也是要入我怜生,想来是不急于这一时半会儿的。”钟老握着许木的手有些发紧,似乎生怕许木跑了一般。
许木外表面色不改,心中却是嘀咕着,“老狐狸,真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着什么算盘吗。”
“咔嚓!”一声再次传起,书房里,钟老将手放于桌面上所堆放着的一大叠书籍之上,并用力一按,只见书桌旁的地面自两边分开,露出一段自上而下的蔓延而去的青石阶梯。
“呼!”钟老紧握着许木的手腕,带着他朝下而去,刚一张嘴轻吐出浊气,那道被吐出的浊气便是点燃空气,朝着斜下方极速飞落,将两侧墙壁上一众蜡烛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