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艺清了清嗓子：

“要消除无序竞争，就要制定一整套规章制度，然后大家一起来遵守。”

“但不是有了制度大家就会遵守，前面村委会不准大家到公路上去拦车，大家不是照样去拦了吗？”

“大家怎么才会遵守制度，我想首先应该是大家一起来协商制定这个制度，这样大家对制度就有认同感。”

“在此基础上，要有配套的奖惩措施，让不遵守的人受到应有的惩罚，让遵守得最好的人得到奖励。”

“大家说，怎么才能做到这些呢？”

老书记柳宝才大腿一拍：

“成立合作社。”

鲁艺漂亮的脸蛋上满溢着灿烂的笑容：

“对，真不愧是当过村党总支书记的人。”

“那，那谁来当这个合作社社长呢？”大个儿他爸急切地看着鲁艺。

鲁艺笑看柳光明。

柳光明环视一圈：

“合作社的事情都要大家一起来商量着决定，这个社长也不另外，大家就从选社长开始商量吧。”

阿发他爸吸着鼻子：

“我提议选宝才当社长，他当过村支书，有领导能力。”

柳宝才很不情愿地站起来：

“大家伙儿就饶了我吧，我才刚刚卸下村党总支书记的担子，不想再当什么职务啦，只想好好休息一下了。”

柳光明他妈嘴里嗑着瓜子：

“跳花鼓舞比赛吧，想当社长的人都来比一比，谁赢了谁当社长。”

大家伙儿都表示同意。

于是，一场临时决定的花鼓舞大赛就开始了。

首先登场的是大个儿他爸。

他把水烟筒当作“龙头”举在手中，以跺脚步开场，脚步轻巧灵动，“龙头”上下飞舞。

跳了三五个回合后，他改跺脚步为踮脚步，一下一下地高高跃起，水烟筒也在他手中大幅度跃动。

不一会儿，他又改踮脚步为点脚步，跃进跃退，左右打开，旋转点地……各种动作交替呈现，一气呵成。

表演结束，大家报以热烈的掌声。

接着登场的是阿发他爸。

他左手抱着草墩当花鼓，右手拿根筷子当鼓槌，以跑步开场。

他一边小碎步向前跑，一边频频击鼓。

绕场一周后，他突然改跑步为起船步，轰隆轰隆跳了两下。

接着，他以踏步前后左右出击，如壮士征伐。

最后，他高高跃起，旋转360度落下，表演结束。

后面又有六七个人登场表演，然后就再也没有了。

表决结果，大个儿他爸第一，阿发他爸第二，分别当选社长和副社长。

尔呷老爹裂开嘴笑：

“解铃还须系铃人，就让他俩去收拾他们自己的烂摊子吧。”

大个儿他爸他妈端了满满两大盆牛肉汤锅上来，摆开酒席请大家伙儿吃宵夜。

众人也不客气，欢欢喜喜地吃喝起来。

不久，阿发他爸他妈也端了两大碗羊肉过来。

大家唱歌跳舞，饮酒作乐，一直到深夜才散去。

柳光明用摩托车送鲁艺回镇上。

折返回来的路上，他伤心地想：

“好长时间没有体验过这种心跳加速的感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