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潮湿的霉味钻入鼻腔，强烈的灯光瞬间打在眼皮，激得乔纳森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

意识逐渐从混沌中回归，整个思维仿佛被铅块重重压住，充满了一种钝感，这种钝感直接蔓延到了脖颈。

双眼睁开，乔纳森第一时间就是试图转动脑袋，看清周围的环境。

从最后断层的记忆中，他依稀记得自己原本应该是躺在“树林”实验室，怎么现在来到了这里……

难不成，被沃特集团的人抓了？

可这里也不是什么审讯室啊……

放眼望去，这是一处简陋到几乎只剩下发灰墙体的水泥房，而自己，正躺在一个由破旧床垫拼接起来的床上。

嗯……怎么手臂热热的？

乔纳森随着意识的逐渐清晰，他猛的坐了起来，刚好对上了身旁突然被惊醒的凯特的眼睛。

“卢克？你终于醒了！”

凯特此时的眼睛依旧是有些泛红，声音带着一丝沙哑，瞳孔里浓浓的欣喜和关切溢于言表。

抓住乔纳森的正是凯特的手，从上面残留的红印子来看，凯特显然是抓了一整……晚？

“哈尼，我这样多久了。”

“卢克，你已经躺了快两天了，要我给你准备东西吃吗，这么久没吃东西……”

“我现在还不饿呢，哈尼，你要不要跟我说一说……这是什么情况？”

乔纳森环顾四周，发现床榻的正对面，正站着几个熟悉的面孔，尤其是其中一个很少出现的面孔，身后还跟着好几个全副武装的守卫。

很明显，来的定然是某个官方的组织。

“醒了？感觉怎么样。”

面孔的主人走到乔纳森的床边，神情严肃，目光锐利地盯着乔纳森。

“原来是中情局的苏珊副局长当面啊，倍感荣幸……托你的福，我现在感觉还不错，不过我想，你不是单纯来关心我死活的吧？”

“布彻尔说的没错，你果然知道很多东西……我已经很少在外露面了，连我的情报你也知道的一清二楚……我很好奇，你到底是什么人？”

“卢克·沃瑞丹，你只是一个普通的超人类大学生，还包揽了整个戈多金大学网络舆论关注度的百分之六十……按理来说，你平时应该忙于应酬各种商单，根本抽不出身去做其他事情。”

“但你，却恰恰知道这么多隐秘信息，甚至连贝嘉的情报位置你都一清二楚，这并不合理。”

“不合理？自由美利坚，我想做什么都有自己的自由吧，难不成你们中情局也要学刑讯逼供那一套？”

“而且话又说回来，我也没有干什么违法事吧，每年的税我都交，开车出门从不醉驾闯红灯，你想从我身上找毛病。

那我请问，以你们中情局的情报能力，你们查出些什么了？”

苏珊闻言微微皱了皱眉，对于乔纳森的态度并不以为意：

“你要清楚，隐瞒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隐瞒？”

乔纳森冷笑一声，

“你们中情局这么霸道啊，平时布彻尔做事没少瞒你吧，我隐瞒怎样，我不隐瞒又怎样？”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找上门来的，但从头开始，这就是我跟布彻尔的一场交易，我拿情报换他做事，一比一谁也不欠着谁。”

“那好啊，现在布彻尔已经帮你把事做完了，你是不是应该把交易完成呢？”

说到这里，一直站在苏珊旁边没说话的布彻尔便死死盯着乔纳森，阴沉的说道：

“小老鼠碧池，我的事情已经做完了，你的交易呢？”

呵呵，我有说过不给交易吗？倒是你们咄咄逼人的样子，让我有些不爽啊……”

苏珊的话直接就把乔纳森给气笑了。

从一醒来就被这帮脑残聒噪，像审讯一样问话。

再怎么说，两者的量级本就不相匹配，好心用交易把你放在平等的位置上，你不领情，那就别怪你爹不讲道理了。

“虽然这样有种自卖自夸，但我想知道，你们怎么就这么确定，今天能毫发无伤的拿下我？”

“就凭你们这小猫三两只，还有那歪瓜裂枣的装备？你也说了，我是戈多金大学的学生第一顺位，要不要想想，我是怎么压住底下的挑战者，保持这个顺位四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