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破亭中诡异氛围的是北海世子曹景琰,毕竟此话题由他而起,自是应由他回应。
“子歌兄,兄长大婚,我没有去,是弟弟的不对,只是这‘龙延酒’坛数稀少,实在是无法多给兄长。这样吧,我再挑几样稀奇玩意给兄长府上送去,也算是弟弟给兄长与嫂嫂的一些贺礼。”
“哼!”这边曹景琰话音刚落,那边一脸凶相的西秦世子嬴政发出一声冷哼,“这龙延酒纵使有千般好,我这边疆野垂出身的,实在是喝不惯。喝到嘴里淡出个鸟来,对于我们西秦人来说这可算不得什么佳酿,真正的好酒,必须得烈,一口下肚,犹如刀割一般。”
听到嬴政这样说,一旁的曹景风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
倒是南楚世子曹景志接过话来,“早就听闻,蒙州盛产烈酒,其中有一种名叫‘烧刀’,入口如同吞下烧红的刀子一般,最是浓烈,非是善饮者、好饮者不敢饮。”
“哈哈哈,”嬴政大笑道,“这话说的没错,‘烧刀’这酒原本不叫这名字,是我家祖上,一位极其善饮的祖宗,喝过以后有感而发,从新给定了名字。在蒙州军伍,这烧刀最为有名。”说到这里,嬴政突然给曹景风一个眼神,待到那边原本并未看向他的曹景风轻轻的点了点头,嬴政才继续说道,“我府上烧刀倒是还有许多,一会我让人给你们每人府上送上十坛。”
嬴政和曹景风的小动作众人看在眼里,这边曹景志、曹景禹兄弟一下子兴致缺缺,随便说了两句感谢的话。这边曹景琰倒是站起身,行礼道谢。只有那刘凤年,一副兴高采烈地样子。
“还是西秦世子豪气,不像某些人,抠抠搜搜。”
听了刘凤梧这话,曹景琰不禁汗颜,问题是这两种酒根本就不是一个性质,自己可是真拿不出来那么多啊。
这边刘凤梧显然没打算理会曹景琰的感受,兴冲冲的对着嬴政继续说道,“天狼兄,既然你好饮烈酒,润丰说要送给你的龙延酒你定是饮不惯的。不如你将你那份也送给我好了,话说在前面,这酒算我借的,到时候我要是寻得什么烈酒好酒,我再赠还给你。”
嬴政听到刘凤梧此话,不禁眉头微皱,得,这还是个得寸进尺的主。不过既然自己话说到这里了,也不能软下去,“给你便是,你们当得好东西,我可是真看不上的。”
“哈哈哈,如此甚好!”刘凤梧转过头,一把搂着曹景琰的脖子,亲昵的说道,“小润丰,听到了没,到时候连西秦世子那份一并送到我府上,还有你说的奇珍,可不能少了啊!”
被刘凤梧搂在怀里,曹景琰脸上羞红一片,已经是不知道说什么了,只能是频频点头。
原本已经私下里和北幽口头结盟的曹景志,曹景禹兄弟只是自顾自的饮酒,全然不想理会那边。
曹景风看到刘凤梧这副模样,心弦倒是有些放松,忍不住打趣道,“要我看,咱们这伙人,在这晋州城中最是得意的就属他刘子歌了。饮酒作诗,美人相伴,如今又得了这些难得的美酒,你呀你呀~”
刘凤梧端起酒杯,笑盈盈的说道,“自罚,我自罚三杯给兄弟们赔罪。”说完刘凤梧接连饮了三杯。
“哈哈哈,你这人,不光多得了一坛龙延酒,还非要在我这里喝个够吗!”
被曹景风拆穿了自己的想法,刘凤梧得意一笑,“太子殿下,子歌出身幽州苦寒之地,您就不要和我这没见过世面的人一般见识了。”
“你啊~你啊~”曹景风看着耍无赖的刘凤梧,无奈的笑着。
另一边,曹景志用胳膊碰了碰曹景禹,曹景禹会意,按照之前这兄弟二人私下里商量,这次相聚,一定要探听一下,这削藩的事,太子到底是什么意思。外界早有传言,因为削藩一事,皇帝和太子闹得十分不愉快,太子并不同意削藩。按照他们二人家里的意思,如果能将削藩的事和平解决,自然是最好。毕竟是同宗同源,自然是不想动武的。如果能得到太子的支持,他们倒是愿意助太子一臂之力。
揭竿而起,反叛起义,自立为王,这样的事对于他们这一辈来说是不愿意去做的,毕竟无论结果如何,都是对曹氏家族的削弱,在历史上背负骂名。
虽然家里面的意思与曹景志、曹景禹二人的想法大相径庭,但他们却是万万不敢违背。现在他们倒是希望,太子与皇帝意思是一样的,一心一意削藩,断了他们各自父王的念想。
曹景禹端起一杯酒,漫不经心的说道,“今年的军评榜不出意外,果然还是西秦蒙州火蛇铁骑排了首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