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可要属下去劝离一些百姓?让他们明日再来?”
沉默片刻,聂明哲摇头:“不必了。”
她不会喜欢。
忽然,外面一阵嘈杂,吵吵闹闹、哭哭啼啼,乱得很。
聂明哲皱眉:“去看看出了何事,莫要让人冲撞了太子妃。”
“属下遵命!”
金川出去,就看到一群人乌泱泱地堵在了回春堂门口,门板上躺着一个人,白布蒙住了脸,旁边一个老太太就拍着大腿嚎哭,年轻的妇人也在啜泣。
“回春堂庸医害死了我儿子!我那小孙孙才不过两岁,以后可让我们孤儿寡母的怎么活啊!”
“大家伙不要相信他们啊!害死人了后悔都来不及!”
“儿啊,你就这么去了,让娘可怎么活啊……”
盛如娇一看老太太就是经常在村头撒泼打滚的高手,哭得抑扬顿挫,唱念做打样样精通。
“你儿子是什么时候来看的诊?可抓药了?什么时候身亡的?”盛如娇示意排队的病人稍等,走到的门口,蹲下身就要掀开白布。
老太太一把拦住:“你们都已经把我儿子害死了,难道连他的尸首也不放过?”
不给看?
盛如娇笑:“敢在朱雀大街上开医馆的,谁没点背景?今日你们要是拿不出回春堂害死人的证据,我可是要去衙门告你们污蔑的。”
“等到了那个时候,不知道背后指使你们的人会不会出面保你们?”
年轻妇人面色一白,连哭都忘了。
老太太看了盛如娇一眼,忽的往地上一趟,以自己臀部为轴心开始左右画圆打滚了。
“大家伙都看到了吗?这是红口白牙的要仗势欺人啊!来个青天大老爷快些将这些黑心肝的都抓走吧!”
“明明就是前几日,你们医馆里的刘大夫给我儿子抓的药!吃了几日不见好,今天人就没了啊……老天爷!您睁睁眼,可要给我们做主啊!”
刘大夫?
盛如娇有些意外,老太太会咬出这么一个名字。
她朝着杏林堂的方向看过去,不直接攻讦她的医术,而是一个早被他们挖走的刘大夫?
有点意思。
而此时已经有人将这边的事情跑去回春堂告诉了刘大夫,刘大夫当即就愣住了,几乎是一路小跑着赶过去。
他从人群挤进去,一把扯下男人身上的白布,伸手就搭脉:“这人只是吃醉了酒,没死啊!你们在闹什么?”
老太太致力于盯着盛如娇撒泼,压根没注意刘大夫已经给地上的男人诊过脉,忽的听到这么一嗓子,整个人都傻眼。
惊天动地的哭嚎瞬间停下来。
“你、你……”
察觉到众人盯着她的眼神,饶是老太太再嚣张,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这位老人家,且不说您儿子压根没死,再者就算死了也跟我没关系,我压根没给他看过诊。”
现场一片寂静,眼见老太太想跑,被金珠伸脚绊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