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启听到白仲狡辩,只是冷笑。
白仲又一脸焦急看着父亲白起,哀求道:“爹!你别听他胡说八道!我岂时要杀他了?他这是故意加大我的罪行,要借刀杀人,要你把我往死里打啊!你可千万别上当啊!”
白起自然也是不信的:“小熊娃,你自幼也算是与白仲一起长大。仲儿虽然鲁莽,却也干不出杀人的勾当。你们这样子,看来又是小孩打架罢了,别把事情夸大了。”
熊启冷眼看着两父子睁着眼睛说瞎话。
就你们两父子不敢干出杀人的勾当?
卧槽!真有脸说呢。
三年前的长平之战,白起你可是刚刚坑杀了赵军四十五万精兵俘虏,这叫干不出杀人的勾当?
白仲这时候从雪地上爬了起来,愤恨道:“熊启,我只是敲了你一下黑棍,你晕倒后,我怕你冻死,还特意给你盖了蓑衣!
你这种天生神力的人,绝对不可能被冻死的!我不就是让你受点苦头吗?
你刚才也用门板敲了我背后,咱们扯平了!你怎么可以诬赖我要杀你?”
熊启看到白起默认白仲的话,暗中叹口气,果然父亲还是偏袒自己的儿子的。
自己的老子楚王怎么就不偏袒我呢?
熊启正在思考如何才能让白起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并能暗中帮助自己离开咸阳回楚国。
白起却突然把手中的鱼竿丢弃地上,抬头看着熊启道:“你们跟我来。”
熊启不明白白起这是什么意思,跟上。
“你们都不管我啊!”白仲心中苦涩,只能在老兵头搀扶下,一步一步挪着跟上。
白起引着两个小辈来到书房,让下人架起了火盆顺道煮茶,室内暖和了许久。
白起对熊启道:“室内已经暖和,你可否脱衣让我看下伤处?”
熊启强忍疼痛,再次脱了上衣。
白仲看到熊启背部淤青一片,腹部、胸口处都有木棍痕迹,整个人吓得跳了起来:“我只是带人在你屁股上打了一棍,并不致命,缘何你受伤这么严重?”
白起神色凝重:“小熊娃,白仲虽然顽劣,但也绝非不知轻重之人。恐怕是有幕后黑手,要置你我于死地。”
熊启暂时保留白起对白仲的评价,但是后面这句话信息量就大了。
“你是说范雎?”熊启肃容。
跟范雎玩,熊启可没有信心。
白起摇了摇头:“范雎虽然是小人,但是他把孙女范岚送你身边,就不可能在秦赵交战邯郸之际,对你下这种黑手。你死了,刺激到楚军,并不明智。”
熊启皱眉:“白仲打死我,我父王为了楚国面子,很大可能愤然全力救赵。但是也因为白仲打死我,范雎完全能把武安君你给害死,送人头给我父王。搞不好我父亲得了你的人头,反而和秦国联盟也说不定呢。”
白起哈哈大笑:“想不到白某人的人头这么值钱!范雎要害我,这确实是一步可为的险棋。”
白仲在一旁却是瑟瑟发抖,他想想就后怕。
我就是敲了一棍黑棍,还在肉最多的屁股上,怎么最后变成敲下父亲的人头呢?
白起停止大笑后,惊奇看着熊启:“你往常并不机敏,为何到了生死关头,反而看清许多事情来?”
“人面临生死,潜能再不激发,就真的要死了。”熊启编了个谎言回答。
白起赞赏:“我手下的将士在面临生死边缘时,确实会爆发强烈的斗志。只是没想到,你还能爆发机智。”
熊启笑笑不说话。
白起又说道:“仲儿昨晚偷袭你离开后,范雎的人确实有可能为了对付我,而把你打死。但是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
熊启很意外:“为什么微乎其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