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纵自己偷小叔义渠?，无非就是报复嬴柱、报复白起，麻痹自己罢了。

白起第一次被人骂“懦夫”，却心甘情愿领了。

看到华阴夫人情绪失控，他便上前，紧紧搂住了她。

华阴夫人只在瞬间，便安静了下来。

她静静埋进白起的怀中，绝望地抽泣。

“你早应该告诉我，那个人是你。我岂能不接受安国君的赏赐？”白起心中泛着苦涩。

华阴夫人幽幽问道：“你要接受华阳还是华阴？”

白起轻声回答道：“接受那个给我换药的女子。”

华阴夫人泪眼笑了，可是泪水却更多了：“晚了……晚了……一切都晚了。

我不再是安国君的小妾，而是太子夫人；

你也不再是秦国的战神，而是被秦王贬黜的士卒……”

白起被一种“无能为力”的苍白感袭击全身。

他张了张嘴，想保证定能从太子嬴柱讨要华阴夫人过来。

可是他做不到。

他，现在是待死之人。

只要秦军从赵国邯郸战败归来，秦王必定会处死他。

他不是因为不听从秦王的号召去攻打邯郸被处死，而是他功高震主啊。

秦军中，识白起而不识秦王者无数！

作为雄主的秦王，岂会留着这样的人，遮盖他的权威？

他，没有了任何资本，向嬴柱讨要华阴夫人。

华阴夫人突然笑了，左手抚摸着白起的脸，神情迷离：“阴差阳错，让我虚度这十几年光阴，我累了……

告诉姐姐，我从未恨她……

白起，能死在你怀里，我今生无憾了……”

华阴夫人嘴角流出血来，她的笑容却灿烂如花。

白起悍然大惊，低头一看，华阴夫人的右手握着匕首柄，而匕首刃却已经深深刺入她的腹部。

华阴夫人带着最后一抹笑容，身子软倒在白起怀中。

“不！！！”

白起悲声长啸。

华阳夫人闻声冲了进来，看到妹妹死在白起怀中。

华阳夫人亦是悲痛欲绝。

可是，她却先上前拉了白起，把他推出冷香宫：“你快走！你的叫喊声定然引来了其他人，如果你不想让妹妹死后还背上与你私通的罪名，你就快走！”

白起老泪纵横，深深看了华阴夫人一眼，转身离去。

华阳夫人则是抱起华阴夫人，泪水滴落在妹妹的尸体上：“你让我送走婉儿、菱儿，是怕别人发现她们是白起之女吗？

你曾经说，你只爱天下大英雄，你的大英雄就是他吗？

那为什么不告诉白起，他有两个女儿？

你是怕他知道了，做出疯狂之举吗？

你到死，都想维护着他吗？

我的好妹妹，你为什么这么傻？

我们女人，在这个世上，到底是什么……”

华阳夫人双眼空洞，直愣愣看着春雪融化成的水渍。

水渍里面，露出几株枯蔫蔫的小草，在寒风中萎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