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境是一种能够自我察觉到且持久存在的情绪状态。自那以后我的心境十分低落,一种无法排解的压抑低落情绪一直纠缠着我,我的工作日常生活也都开始受到影响。
那日下班后,我就一直感觉到自己状态不好。我不时会感到紧张不安,胸前区一直有一种闷闷的压迫感,整个人都感觉喘不过气来。我尝试着通过深呼吸、吞咽口水、深深地吐上一口气等方式来调节,这些都只能暂时缓解这种不适。只要一停止这种动作,几分钟不到,我就再次感到紧张不安,甚至胸前区的压迫感更严重。我的咽喉不知怎的被锁的紧紧的,哽咽着说不出话,这种时候我很想说话,却说不出来,这种感觉会迫使我不停的清清嗓子。等缓解了些,我继续尝试说话,咽喉却还是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好不容易说出话来也是哆哆嗦嗦,有一种说不出的恐惧感,这让我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不停的在房间里来回走动。
“我这是怎么了?我怎么会这样子?”当我试图思考这个问题时,感觉更加恐惧害怕,我更加频繁的深呼吸、吞咽口水、深深吐气,在房间里不停走动。
当我越来越难受时,我想到了自己以前烦恼或孤独时,总会幻想自己通过超能力解决了生活中困扰与难题,还会幻想自己的愿望实现了。这样的幻想场景总会让我感到快乐放松。
正好此刻我看到眼前的自己呆在破旧小小的宿舍里不安难受,我便幻想着自己是个富豪,正在大别墅里举行一个Party,里面灯红酒绿,身边有许多朋友和自己聊着天,品着美酒,享受着音乐。当我沉浸在这种幻想世界里时,我的不安难受确实消失了。可当我看到那个世界里的自己望着我时,我感觉到这个幻想的世界不属于我了,我像是一个旁观者。当我从幻想世界回到现实,看着眼前的一切,我感觉自己宿舍更小,房间里的灯光更加昏暗,家具更加陈旧,很快紧张不安的感受又缠上了我。
没多久,我的大脑也变得异常活跃起来,我控制不住的想起那病人侮辱我的话语“你知道当医生不?当不了医生就别当。”这声音特别真实,在我的耳边反复出现了几次,他侮辱我的场景也再次浮现在眼前,就像第一次发生时一样。这种反复出现的闯入性回忆让我特别痛苦,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努力的想从这种幻象中挣扎出来,没有成功。我大脑猛地感受到一阵恐惧,然后一阵黑蒙,那场景又再次生动的在脑海里出现,我猛的开始摇头,惊慌中站了起来,不停的挣扎,我像瞎子一样用双手去触探周围的世界,向前走了几步,才开始看到灯光,然后慢慢的看到模糊的房间,最后猛眨了好几次眼才看清眼前的世界。我吓坏了,睁大着眼睛盯着眼前的一切,一刻也不敢放松,生怕自己再进入那可怕的场景中。
等我盯着房间里的物品一阵后,眼睛开始觉得酸痛,人也觉得有些疲劳,可是我却不敢放松,怕那控制不住的回忆又再次纠缠上自己。
“我是不是患抑郁症了?”我紧张的问自己。
“我是不是已经疯了?怎么办?怎么办?”我变得很无助,感觉自己就要大难临头了。在这种情况下,我想到了打电话找自己的亲朋好友倾诉。
“打给谁?怎么和他们说?说什么?说我抑郁了?然后了?”我思索着,想到了陈如梦,摇了摇头;想到伟哥,准备打电话时才反应过来没有他的电话;想到王鹏与汤烨,也摇了摇;想到徐威,感觉可以打给他,翻了翻手机,通讯录里有他的号码,可我想起自己与他接触比较少,倒一起喝过几次酒,想起喝酒时的场景,我感觉自己可以打电话约他喝酒。我的大脑不断向我呈现以前与他喝酒的场景,直到浮现与汤烨喝酒后,相互掺扶着谈笑的场景,我再次摇了摇头。直到想起母亲与肖长春,我才觉得可以,暂时有了一点安全感。可很快这种安全感就遇到了挑战,我的大脑突然蹦出来好多问题,同时在脑海里演练着与他们打电话的场景。
演练中,我与母亲说了许多自己的感受与困扰,说了刚刚发生的所有一切,可母亲却说:“杨洋,不要想那么多,人生的挫折本来就很多,这一点小小的挫折算什么。像我都遇到了好多事,最后不都过来了。”
“杨洋,你一定要坚强点…”母亲还在继续说,而且越说越多,我这时完全没了心思听她说话的内容,脑海里想起以前她那些抱怨的话,还有骂人的话,我再也忍受不,从这种幻想中挣扎了出来。
“母亲应该不会像我想象的这样子吧?”我看着手里的手机,点开母亲的电话,犹豫着,最终我害怕会与幻想中的结果一样,于是放弃了打电话给母亲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