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琴见我这样打趣的说:“看了这么久,是你的房间吗?”
我再次扫一眼自己的房间回答:“是了。”房间里传来她们好几个人的笑声,我听到她们的笑声,感觉她们特别真实。可当我看向她们,发现有好几个人,我都不认识,这让我感觉有些紧张,身体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她们几人见我这样,便都从我房间走了。等她们走后,我小声的问雪琴:“她们是?”
雪琴惊讶的说:“同事呀,一直与你一起上班,你不记得了?”
“同事?一起上过班?”我再次感到惊讶,感觉小屁孩又出现在了自己的脑海里,感到有些害怕。我很疑惑自己的这种意识状态变化,更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失去了记忆。在想这些时,我的躯体变得僵硬起来,不受控制的做出一些扭曲的动作。
“别想了,杨洋。”雪琴的声音听起来很遥远,把我从这种状态中拉了出来,我从她的声音中听出了她的声音中听出了关心。我意识清醒后,看着眼前的世界一阵怀疑,我开始仔细的去观察房间里的物品摆设。我先注意到的桌上的笔筒,这个笔筒我有一点印象,看了也感觉有些熟悉。我走过去摸了摸笔筒,拿出里面的笔看了看,这些笔我都感觉陌生,这种感觉让我反复的拿着笔看了好几次。直到我觉得自己看起来显得不正常,才放下笔,拉开了抽屉,拿出了里面的一个本子,看着封面好几秒,记忆中自己有个和这个本子很像的日记本。
“日记本,这是我的日记本吗?”我赶紧翻开了本子,看到了一些字,这些字很丑,丑的让我感觉不是我的字,可仔细看笔画却像是自己写的。我默读了中间的几段字,感觉里面的文字像是出自另外一个人的手笔。我怀疑的打开窗看了看窗外,又看了看一直盯着我的雪琴,无意中注意到了一直被我忽视的陈如梦;陈如梦像是变了,变得沉默,又像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人;雪琴感觉也很不正常,她像是总在和我作对。
我在房间里来回渡步感受着脚踩在地上踏实的感觉,我这时不敢相信自己的躯体感觉,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世界里的所有物品,我只有反复去触碰,感受到它真实的质地感,反复在大脑里确认过感觉是真实的,并且与记忆中的感觉是一致的,我才敢确认这东西是真实的。
房间里的东西很多,当我几乎触摸完房间里的所有东西,我才有种世界是真实的感觉。当我刚叹了口气,准备坐下来时,我发现门口角落有个蓝色的水桶,看到这个桶我很意外,它像是这个世界突然变幻出来的。不过没一会,我就想起自己以前有一个蓝色的桶,不过颜色要比这浅。眼前的这个桶蓝的发亮,这让我感觉它是一种幻觉。
“你必须要去验证,如果这个桶是虚幻的,那你眼前的世界就都是虚幻的。”我想到眼前的世界是虚幻的,感觉眼前的世界将毫无逻辑,将陷入一片混乱。我走上前去查看这桶,看到桶里有一团黑黑的东西,看起来感觉很邪恶,这让我感到恐惧,不敢再看。我准备不再理会这桶,可脑海里却看到这桶变成了一个虚幻的影子,房间里的桌子床等物品也跟着变成了影子,眼前世界的真实感也随之消失,世界变成了一个全是幻影的世界。这种虚幻感吞噬了我眼前的整个世界,继续吞噬着我身体的感知觉,我马上开始采取行动,不停的去触摸自己身边的物体,从这些物品引起的触觉上源源不断的去获取这个世界的真实感。等我再次感觉房间里的大多数物品是真实的,我才停了下来,再次看向那个蓝色的桶。我鼓起勇气看着桶里那团黑黑的东西,心跳扑通跳的很快。这东西慢慢浮现出来它的轮廓,我的眼里先是看到了一块黑色的布料,慢慢看到了衣领,看到了纽扣,看到了袖子,最后脑海里浮现出衣服的轮廓。我看了看自己与雪琴、陈如梦的衣服,感觉很不可思议。
“这桶和衣服是怎么回事?难道我还在梦中?或者这世界?”我脑海中出现一些魔幻的场景,再次感到恐惧。
我的大脑里一个声音说:“去触碰一下它吧。”
“我害怕。”
“别怕,就像你触碰房间里的其他物品一样。”我听到自己脑海里的声音,想起刚刚自己触碰物体后出现的拿着真实感,我抬起自己的手,感觉手上有一种力量在涌动,像是有一种神奇的魔法。当我再次看向桶时,桶的颜色变成了深蓝色,还发着亮光,我睁眼看了好几次,更加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如果有可怕的东西存在,那我就一定拥有魔法。”我在脑海里说完这句话,勇敢的用自己的双手捧住了桶,我手感觉到桶在变形。桶的质地不像我脑中想象的那样软,桶壁非常冰冷,还有一种熟悉的塑胶质地感。
我继续看着桶中间,感觉桶里的水下面有另外一个世界。我慢慢的把手伸进了水里,感觉自己的手像是在伸入另外一个世界,自己甚至会穿越。这种事情没有发生,我感觉到自己的手上传来一阵冷冷的刺骨感,手上抓起了一件衣服。我慢慢的展开,越来越感觉到这是件真实存在的衣服。我看着这件衣服,想起自己什么时候买了这衣服,还有自己以前穿这衣服时的记忆。当我继续回忆,想起了自己前几天不想去洗衣服,不想去洗澡,然后失眠的记忆。想起这些,我害怕的将衣服丢进了桶里。
当我害怕情绪缓解时时,我想起来母亲与继父,我想到了回家,觉得只有回家才能真正明白是怎么回事。我从抽屉里找出了书包,拿了一些衣服及日常用品放了进去。在我的手接触书包与衣服的时候,我很仔细的去感受这些物品到来的触感。很快书包就被塞的满满的,可我还想带更多的东西回去。当我试着提了一下书包,感觉很重,这种重力让我感觉很真实,我放弃了继续带更多的物品。
“这些东西是真实的。”我感到特别高兴。
我脑海里突然记起自己曾在日记本中写的一些内容,忙打开自己本翻看,我看了那段自己之前写的文字。
“是的,没错,这世界是真实的。”不过这话我还是说的犹豫,想了一下,发现自己真实的感觉都是在触摸物体好几次后才出现的,看到陌生的物体,总要用这种方法去验证,我才会相信它是真实存在的。可当我想到平行世界与穿越时空概念的时候,我再次开始怀疑这个世界。
雪琴关心的问我:“杨洋,你知道怎样回去吗?”我这时感觉累了,坐到了椅子上,想了好久才想起自己要坐车回去,怎样坐车回去。
我感觉到她的话在侮辱我,嘴硬的说:“我这么大人了,怎么会不知道。”
雪琴解释说:“我们是在担心你。”
“对呀!”应和的这个声音是陈如梦,我看了看她,感觉有些陌生,像是另外一个人。我想了想以前的自己,也感觉像是另外一个人,甚至感觉以前的自己有两个人,这种感觉又吓了自己一跳。为了转移这种害怕的情绪,我的特意在房间里这里看一下,那里翻一些,假装在找东西。
雪琴看到我这样,好奇的问:“杨洋,你在找什么?”
我没有回答她,好笑的假装继续找东西。当我的眼睛看到那桶未洗的衣服时,脑海里暗道:“找到了。”我看着这个桶,感觉它的颜色比之前淡了,有些像记忆中的了,可它看上去还是感觉比之前看到的新。
我开始在脑海里自言自语:“这不是原来的桶?”
“我知道,我还知道这桶里还有之前没有洗的衣服。”
“要不你去把衣服洗了?”
“不想洗了,丢了算了,放在这会臭的,估计已经臭了。”
“这衣服也要钱买,我都没有几件好衣服,这衣服丢了就少了一件,你现在应该节俭一点。”
“这人好自私了。”路上那妇女的声音出现在我的脑海里,很快我又想起继父挖苦说我的声音。对于妇女与继父的记忆,我有些感觉不像是自己的记忆,可我却记得他们的声音确实是真实存在的。而且我还记得那妇女一直盯着我看的场景,继父的声音是在耳边,像是在梦中,可他的声音听起来也是真实的。
“这桶看起来像是新的,我再多看几次,估计就和床铺、桌子、衣服那些东西一样,也会变得真实。这不会是一种错觉吧?或者说幻觉?”
“杨洋!”我想这些迷糊听到耳边有人在叫自己,声音比较小,而且有些模糊,像是雪琴的声音。我反应过来,意识回到现实世界,看到雪琴与陈如梦正瞪着眼睛看我,脑海里也像是在思考什么。
我再次看了一眼桶,余光中看到她们也看了一眼这个桶,我的脑海里开始一直都是桶与桶里未洗衣服的画面。
“别管它了。不行,把它洗了。它不是真的。那就看看它到底是不是真的。”我感觉很难受,脑海里一直自言自语,朝桶走了过去,提起桶就要去洗衣服。
雪琴很快看到突然就哈哈大笑起来,边笑边说:“杨洋,你不回去了,别管这些衣服了。”
我听到她的话觉得有些尴尬,也有些怀疑,边走边回答她说:“洗完很快的,洗完我再回去。”
“别管衣服了,哈哈。”
“算了,哈哈,别管了。”
“哈哈哈哈。”她边笑边在我耳边不停的唠叨,让我特别心烦。我没有理她,走到了一楼手龙头那接水。等接好水,我手拿起衣服时,整个人特别的迷糊,动作显得很迟钝。我顿在那,发现自己不知道怎么洗衣服。我在脑海里回忆自己洗衣服的记忆,想起了用脚踩,用洗衣机洗,用刷子刷。我看到桶里的水是脏的,水龙头的水是干净的,想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我把桶里的脏水倒了,重新接干净的水,直到桶里的水看起来干净了,又继续坐在那发呆,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
雪琴在一旁看着我也没有再笑,像是看出了我的异常,提醒我说:“洗衣服要用肥皂洗?”
我感觉到她在蒙我,质疑的看着她说:“肥皂?肥皂不是洗澡的吗?”
她没再说话,小声的与旁边的陈如梦说了句话,陈如梦就走开了。看着陈如梦离开,我有些疑惑也有些紧张。雪琴见我这样,语气不客气的说:“看什么看,你快洗你的衣服,用手搓啊。”
“用手搓?”我抓起衣服搓了几下,看到桶里的水搓出来一些泡泡,手上也变得有些粘粘的,我脑海里想起了洗衣液,这种回忆起的记忆再次让我发现自己失忆了。
我边洗衣服边想:“我是怎么了?怎么这些也会忘记?”一抬头我看到陈如梦在自己身旁,朝我递过来一个洗衣皂,我被吓了一跳,不敢去接。
雪琴拿过肥洗衣皂递给我说:“来,用这个洗的干净。”
我有些生气的说:“这个是洗澡的,你少蒙我。”
雪琴有些哭笑不得的说:“呵,拿着,你别告诉我你以前用这个洗澡。”
我看了看洗衣皂,是用一个塑料包装包着的,与记忆中洗澡的肥皂有些不一样。我迟疑了下,还是接过了洗衣皂,可却不敢往衣服上刷,感觉会把衣服弄脏。
“用肥皂呀?不会用?就这样,然后搓。”雪琴夺过我手里的洗衣皂给我示范,我没有明白她的意思,但感觉到她这时不像是在戏弄自己。
我无奈的指着她刚刚用洗衣皂刷过的地方说:“脏了。”
“你搓啊,用手搓,哎!”
“用手搓?”
“对!天了!我快疯了!”
我将信将疑的用手搓了几下,衣服被搓出来了一些泡泡,我感觉很神奇,惊讶的感叹道:“呃!这肥皂还可以搓出泡泡。”
雪琴装作很认真的笑着说:“是的,还可以用来洗澡。”旁边的陈如梦一阵哈哈大笑,听到陈如梦笑,雪琴很快也绷不住哈哈大笑。可我这时却不明白她们到底在笑什么,还笑的这么大声,只是觉得她们的笑很费解。
“这两人怎么像个疯子?”我看了看她们,在脑海里唠叨,也忍不住的笑了。
我继续洗衣服时,回忆起自己曾经使用过洗衣皂,想起自己刚刚问出的问题,再次陷入了困惑。等到衣服洗干净,我回到宿舍,想起自己晒衣服需要衣架,找了好一会才找到衣架,这让我有种自己从未在这住过的感觉。很快,我又遇到了新的问题,我不记得去哪里晒衣服。
雪琴发现了这点便问我说:“杨洋,你记得晒衣服的地方吗?”
“在哪晒衣服?”我边问她边回忆,还是想不起来。
“楼顶啊?不要告诉我你不记得了?”
“楼顶?哪个楼顶?”
“天了,就这个楼顶呀。”不等雪琴说完,我提着桶快步冲上楼顶,想看看楼顶到底是什么样子,因为在在我的记忆中我从来没有去过楼顶。等到我冲到楼顶,楼顶上有一个很小的阳台,阳台上搭了几根晒衣绳,绳子上晒了一些衣服。阳光很刺眼,照在我身上感觉有些热,可这种热的感觉我像是第一次体验到。我盯着太阳看了好一会,天空有朵很大的白云,看起来距离地面很近,感觉自己跳起来就可以摸到它。听到雪琴与陈如梦的说话声时,我还在望着太阳出神、
雪琴刚到楼顶就问我:“你看着太阳在想什么?好看吗?”我没有回答她,继续看着四周,只感觉周围的一切都陌生,疑惑的问她:“我之前在这里晒过衣服吗?”
“不然了,你晒到天上去了。”雪琴说完就在偷偷的笑,我疑惑的看了下天空,便开始晒衣服。
雪琴朝陈如梦眨了下眼睛,就开始朝我戏谑的念叨:“杨洋,莫管这几件衣服了,回去了。”
“晒完这几件衣服。”我边回答边晾晒自己的衣服。
“哈哈哈哈,别管这几件衣服了。”听到雪琴的话时,我正好在挂一件衣服,动作突然变得有些不受自己控制,看起来十分笨拙,这种感觉让我想起自己脑中两个意识切换时的场景,我紧张害怕起来,说话的声音也变得低沉,有种哽咽的感觉。为了改善这种感觉,我特意表现的气势汹汹,很大声的对雪琴说:“别烦我。”
等晒完衣服,我才注意到陈如梦一直在一旁盯着我。我看到她时,阳光刚好洒在她身上,她的眼神有种深邃迷人的感觉,这让脑海里想起了她那张阳光下梦幻般的照片。我回忆着这张照片,感觉周围世界弥漫着温馨烂漫的感觉,呼吸的空气变得香甜,天上的云朵露出了笑容,周围的一切像是都在笑。我也情不自禁的露出了笑容,慢慢的走到她身旁,轻轻的叫了一声她的名字。不等她回应,我微微的低下了头,有些害羞的继续盯着她。
陈如梦小声的问我:“杨洋,你回家吗?”我听到她和我说话心里更加快乐,感觉这时的她与以前很不一样,自己也变得与之前不一样了。
我轻轻的回答他:“回。”她听到我的回答表现的有些紧张,不再与我说话,躲开我的眼神走到了雪琴身边。
“她怎么回事?我刚刚怎么回事?”我见她避开我,有些疑惑,再次看了看楼顶,觉得很陌生。我脑海里这时想起雪琴回答自己的话,不敢相信自己以前经常在这里晒衣服。我再次看向陈如梦与雪琴时,感觉她们非常的陌生,感觉她们变得非常的不真实,感觉世界也变得非常的不真实。
“这世界到底怎么回事?先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