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俩分别落座上桌,和妯娌桌,时不时从两边对邻桌的女儿望眼欲穿,秦修远两处点点头,让他们放心。
“婆婆,大哥,二哥,大嫂二嫂,还有各位侄子侄女,这些卤肉家里嚒嚒一早备好了,肉丸是自己做的,鸡也是自个养的,这青菜也是院子旁种的,鸡子是自家鸡下的,早就翘首盼你们了,我们一家三口一直都是对付着过,这些粗茶淡饭,家常小吃,还请大家莫要嫌弃。”
季母谦卑地说了两句,按照惯例大家来来往往不要客气,你太客气了相互客套一下,方动起筷子来。
望舒捏着勺子,小口小口地吃嫩滑无比的鸡血,她特意让送上门的男人挑着盛了一碗满满的鸡血给自己,自己熬的鸡杂粥,闭着眼睛都能喝三碗。
“舒舒姐姐,我是季望月。”一旁的漂亮小姑娘自我介绍,“这鸡粥是你做的吗,喝起来又暖胃还有一点甜,我从来没喝过这么好喝的粥。”
望舒看了她一眼,点点头,“是的,你多多吃吧。食不言寝不语。”
秦修远:……对待不喜欢的人,就是食不言寝不语,素日里吃个馒头还叽叽喳喳,赞叹不停。
两筷子鸡肉放在她的盘子遭到拒绝,“你吃。”卤肉也不要,中途接她的空碗再去盛粥。
望舒不和他客气,小手扇着风,打着眼色,“要多点…”
这辈子没在菜盘和味粥里挑三拣四过的人默默打满一碗鸡血块,望舒很高兴,捏着勺子吹了吹,咕噜咕噜,她内心有个想法,桃桃听了绝对会泪汪汪的那种:她明天还想喝鸡血粥。
吃饱喝足,开始拉家常了。嚒嚒和桃桃快速把碗筷剩菜收下去,“娘,他们吃得真多啊…”卤肉盘子都快空了,鸡肉也没多少了,鸡粥剩下几碗,羹汤倒剩了一小半,两人就着剩粥剩肉吃着,“这鸡粥味道真好!”
“那下回宰鸡还哭鼻子不?真没出息,掉眼泪的是你,吃三大碗的还是你……”
桃桃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一下子宰了三只呢…”
嚒嚒也心疼,还是催促:“我们快快吃完,外头待会肯定要吵起来的,我们可得出去镇镇场子…”
“他们要是真的不走怎么办呐?”
“家里没位置住不下,不走也得走。”
何况望舒主意正得很,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同意说一千道一万就是不同意,她就没见过季父季母拧得过她,她连未来姑爷都不怵,一句话一个指令,姑爷夹到碗里说不吃就不吃,当着这么多长辈,姑爷愣是夹回去自个吃了。
望舒不想和堂妹说话,也不想搭理同桌的堂嫂,还有那个三岁的小娃儿,什么婶儿,更不愿意搭理,她猛找话题问修远,一副她跟他两人好,顾不上别人的忙碌样。
“你那马配好马鞍没?”
“配好了,就在门外,要不要去看看?”
望舒自是恨不得推他出门,果然是唐伯在守着两匹马一头老驴。
“唐伯,你来了!秦修远,你怎么不说啊!”望舒瞪他一眼,唤了嚒嚒出来,“快带唐伯用点吃食。重新下碗面吧。”
嚒嚒赶紧把人引进去,“老天爷,我们都疏忽了,唐伯快点来简单用点垫垫肚吧,忙得昏头转向,都没留意你在外头……”
唐伯受宠若惊,“一个老头子,经不得如此重礼…”
围着秦修远的高头大马走了两圈,上手摸了摸,“这个马鞍打得好,果然还是费点时间专门定做更合适。”
棕马被主人牵引,倒是十分温顺,任由掏钱的女主人抚摸,秦修远问她:“你要不要骑上去试试?”
“不了。”这几天季父下值回来便教她骑马,大腿内侧都有点蹭伤了。今儿要不是一大群人要来,她还躺在床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