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庞向东这样的人若在平时范诚根本就不会把他放在眼里。
换在之前范诚的身份,?给庞向东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去得罪。庞向东说白了就是一个游手好闲混日子的人,民不与官斗的道理他明白得很。而且他这样的人对警察有一种天生的畏惧,他自己的心里很清楚,坏事他没少做,虽然只是一些鸡鸣狗盗小事儿,但警察真要当真的话想收拾自己也不是找不到机会。
可是现在的范诚却不愿意与庞向东起冲突。
警方现在正在到处找自己,真要被庞向东这条疯狗给咬住那么就会让自己陷入绝境中。
所以就算是谢寡妇不提出搬离这儿,这个地方他也呆不住了。
他感觉谢寡妇提出搬离此事并不只是从她自身考虑,更多则是为了自己。
这难道是自己的错觉吗?
范诚深吸了口气,要真是这样谢寡妇为什么要事事为自己考虑呢?自己与她素不相识,她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她早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范诚很想找谢寡妇问个明白,但他忍住了。
他知道谢寡妇对自己并没有恶意,否则她要是早知道自己的身份此刻自己恐怕已经在局子里了。相反的,从一开始她仿佛就在帮自己,这一点范诚是能够感觉得出来的。
自己要真是向她问个明白反而落了下乘,这层窗户纸不戳破,那么谢寡妇就不是知情人,自己真要被警察给抓住那么谢寡妇租房子给自己只是无意之举。可如果这层窗户纸倘若捅破了的话,那么谢寡妇就成了知情人,那样的话到时可就是故意窝藏犯罪嫌疑人了。
也是出于这样的想法范诚不愿意与谢寡妇有太多的交流。
开着车,范诚来到了天府华苑。
他的破奥拓被保安拦了下来,因为别墅区这边住的人都是非富即贵,出入的车辆最低的也是二、三十万的,像这样的车子保安几乎就没在这儿看见过。
“找谁啊?”
“我找七号楼的唐广玉,我是他表弟。”范诚微微低下头,从墨镜的上方看了那个保安一眼。
七号楼确实是住着一个叫唐广玉的人,是一家珠宝公司的老总。
范诚来之前就已经做足了功课,他甚至还知道唐广玉家里出入的人很杂,他甚至交代过有人找他保安不用一一先打电话去核实。
听说是找唐广玉的,保安便没有再说什么,打开了栏杆让他的车子进去了。
范诚长长地松了口气,他还真怕这保安以车取人,生出什么疑心来,然后打个电话给唐广玉核实,那样自己还真不好善后。
车子进了别墅区,他把车停进了地下停车场,然后乘电梯回到地面。
他自然不是真去找那个唐广玉,而是径直去了杜洪泽家。
自从杜洪泽被枪杀,黄小岚失踪,杜洪泽的家里就没有人了。
警方的警戒线还在,不过过了这么长的时间早就已经没有人守在这里了。
范诚整个人捂得严严实实,尽管这样他还是很小心地躲避着监控探头。
之所以要来杜洪泽的家是因为他很清楚自己的案子与肖刚枪杀杜洪泽案有着密切的关系。
他想要从源头查起。
肖刚案到现在警方都没有查出一点眉目,他想亲自到现场来看看,是不是有什么是被自己的那帮同事疏忽遗漏了的。
他花了近一分钟打开了杜洪泽家的防盗门,进去然后将门给关上。
这开锁的手段他还是很多年前审讯一个惯偷时他学到的,只是一直都没有实践过。
为了这一趟,这两天他可是买了好几把防盗门锁来练了好几遍,没想到还真是管用。
之所以选择大白天来这也是范诚聪明的地方,白天虽然不利于隐蔽,但安保人员的戒备心却也同样的松懈,谁也不会想到大白天竟然有人会明目张胆的登堂入室。
别墅区门口的保安室,那保安看到白色的宝马车驶了过来。
“唐先生,您没在家?”保安问道。
唐广玉愣了一下:“怎么了?”
保安说道:“刚才您表弟来了,大约十分钟前进去的。”
“我表弟?长什么样?”
保安想了想,可是他却根本没看清范诚的样子:“记不得了,戴了副老大的墨镜,对了,开着一辆奥拓车。”
唐广玉一脸的猜疑,他努力地回忆了一下,他哪有什么开奥拓的表弟啊?表弟他确实有,可两个表弟都有自己的公司,姑息不论公司大小,他们也不可能开奥拓车吧?
“哦。”唐广玉也不知道找什么的是什么人,但他并没有多说什么,他倒是要看看那人到底是谁。
范诚并不知道外面出现的状况,他在杜洪泽的屋里搜寻着,希望能够找到一点蛛丝马迹。
他来到了卧室,目光落在了床头的那张结婚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