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手狠的。”
“不知道还以为打贼呢。”
被朋友们这么一顿围观讨论,吴樾多少有些难堪。
该死的钟镇南,该死的任恒鸣,这两个人下手真够重的,给他脸都呼成彩盘了。
眼看这都两三天了,这色儿都没消下去点。
要不是钟镇南跟任恒鸣最后又抱一起滚地板了,谁知道自己还得挨他们多少拳。
“他妈的,一个也就算了,他妈来俩,搞得我腹背受敌。”吴樾一个劲强调自己是被两个人打的,在座几位弟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忍不住暗自提了提嘴角,谁不知道他在给自己找补啊。
“瞧瞧,瞪鼻子上脸了。”范曾毅看着吴樾,摇摇头,不屑地说,“见你不追究他,这纯粹拿你撒气呢。”
吴樾听了默不作声。
作为钟镇南的发小,却一而再被钟镇南打,若说不心寒,那是假的。
“在你地盘打你,这都能忍?监控你总有吧?告他,不要别的,起码争口气。”范曾毅倒是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
“反正做不成兄弟,人家也没把你当兄弟。”范曾毅哼哼道,一句“什么玩意”尾音拉得老长。
吴樾只觉得两耳嘈杂,忍不住闭眼暗自叹气。
他也不是没想过,只是一念及往日情义,还不至于想和钟镇南对簿公堂。
他只不过不明白,怎么当初一句气话还能再惹钟镇南来追讨自己。莫名其妙。
“再说吧。”吴樾实在是不想再想这寒心事。
“怎么你怕他啦?”范曾毅追问。
“怕什么?”吴樾翻了个白眼。
“那我们去喝酒。”范曾毅赶紧提议。
-
钟镇南好些天没出现。
他脾气很犟,也擅长冷战,若不能主动朝他低头服软,那他也绝不会低下他高贵的头颅。
意晗正发着呆——
“那边酒杯收一下。”
调酒师阿山的大花臂横过来,接走了她手里擦了半天的酒瓶,说。
“你没事吧?一天天的发什么呆?”阿山看了她一眼,问,手里摇酒的动作一刻不停。
唔唔,嗯嗯。
意晗尬笑着随口应着,一边又顺手找了瓶酒开始擦。
周末店里生意好,每个人忙得不可开交,意晗便在吧台帮他收拾酒具。
店虽然是钟镇南和意晗合开的,但是明面上大家还是以钟镇南为主,毕竟喝酒的地方,多少还是容易生是非,而钟镇南压得住场子。
从一开始钟镇南就交代过意晗不要离开吧台,不要离开阿山的视野,因为他最担心的就是她会遇上纠缠的客人。
现在看来,或许当初招人,钟镇南就是看中了阿山的大花臂和络腮胡子,一副看起来就不好惹的样子。
钟镇南不在的时候,阿山看起来就挺镇店的。
嘘~
一声清脆的吹口哨声响起,意晗忍不住抬头看去。
范曾毅和吴樾一行人顺势坐到了吧台前。
“你们老板呢?”范曾毅一坐下就问。
“他今天正好不在。你找他有事吗?”一旁的阿山接话。
“那没事。”范曾毅随口一答,手指敲着台面,眼睛倒还是直勾勾地看着眼前的意晗。
“你怎么没穿工作服啊?”他突然问。
吴樾眼疾手快地捅了一下范曾毅的手肘。
“干嘛?”范曾毅迷惑地看了他一眼,有些不悦地问:“你也闲出屁啦?你要聊天吗?”
吴樾本来也不想开口,又深知范曾毅本性,每次喝酒唱歌就喜欢调戏女服务生,一般不出格吴樾也管不着他。
“去卡座喝,不要话太多。”吴樾面无表情地看着舞台,说。
在他们坐下的时候,意晗就已经认出吴樾了,之前在高新大厦她也偶尔会遇见他。
只不过他似乎没认出自己。
吴樾一对上她的眼神,就别过脸去,冷冰冰的,似乎心情不太好。
“他不在店,要给他打个电话吗?”意晗看着吴樾的后脑勺,轻声问。
“不需要。”吴樾头也不回地说。
那最好了,意晗心里长叹一口气。
“你们老板长得帅吧?”范曾毅突然问。
意晗只是笑笑。
“他有没有女朋友?”范曾毅却不依不饶。
意晗看了吴樾一眼,虽然迷惑,但也是礼貌地笑着摇了摇头。
她也看出来范曾毅在拿她消遣,大概率是不知道她和钟镇南的关系。
“那你有没有男朋友?”
“有。”意晗斩钉截铁地回答。
“你会说话,我以为你是哑巴呢。”范曾毅哑笑着,揶揄道,“要不要请你喝杯酒?”
范曾毅随手戳了戳桌上的菜单。
“那边酒杯去收一下。”男调酒师阿山见状打算支开意晗。
“等下收不行吗?”范曾毅不悦地问。
吴樾掐住了眉心,叹了口气,还没喝酒,范曾毅就开始犯浑。
惹不起躲得起。意晗趁机转身就要走,范曾毅却往吧台里探了探身子,伸手用菜单拦住了她。
“去哪?我的酒呢?”范曾毅不高兴地问。
“如果要找镇南的话可以先给他打个电话……”意晗试图搬出钟镇南的名字来脱身。
“哦?是吗?你有他电话吗?”范曾毅收起怒意,玩味地看着她问。
意晗正要开口,便见阿山急步走来,递上了手机。
“南哥的,他让你接电话。”阿山不由分说,便把手机往她手机一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