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你这法子居然真有用。”
“水鉴上师交代的东西自然有用。”
刚刚恢复好的眼睛愣了一瞬,“又是他,看来我是接了个很麻烦的活。”
……
南风起手指微弯,用指节敲了敲门。
刘知常如惊弓之鸟般跳起,将孩子护在身后,用颤抖的喉咙小声问道:“谁?”
“我叫南风起,我想知道是谁想杀你。”
房门打开一道缝,头发散乱的刘知常露出半张脸,他打量一番面前的人,没想到来的居然是个十六七的半大孩子,而且这个叫南风起的孩子身上还带着些油脂和血气,“你怎么知道我……不,你为什么要知道谁追杀我?”
“有人托付我的事,推脱不开。”
刘知常让开门口,手掌向上,指向房内,“先进来吧。”
南风起走到桌子旁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环顾四周,各种东西摆放十分散乱,“收拾收拾,毕竟还带着孩子。”
“哎。”刘知常回地很痛快,说完蓦地怔住了。
“怎么了?”南风起注意到了他的异常。
“没什么,只是家里也总这样说。”
南风起不是安慰人的好手,只能无措地放下杯子,拍拍刘知常的胳膊,“没事,也不算都死了,还剩下个不是。”
自知大仇得报须的面前之人,刘知常勉强动了动嘴角,点点头应和。
“所以你知道是谁吗?”南风起沉吟一会儿,又捡起门外的问题。
“不认识,刘家从来与人友善,没听说过什么仇家。”刘知常摇摇头,也是十分不解,他走到熟睡的孩子前,从旁边拿起一张泛黄的白布,“不过,这个东西我从未在家里见过,三哥将他送来时,这块布却包在孩子身上。”
南风起接过这张布,“上面写的什么?”
“像是个丹方。”
“之前有个修士来找过张三,阁皂山的。”
“那……那应该就是了。”
“你有刀吗?剑也行。”
“呃……我记得娘子在我走前把我家传的清辉剑放包袱里了,说是给我防身。”
“快点找,不然可能用不上了。”南风起将白布塞进衣襟里。
“啊?”刘知常忽然明白了,外面来人了。
南风起推开窗子,翻身上了屋顶,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翻腾的情绪,驱走不安。这是他三年来第二次与人动武,但上次其实他没有太多反应的时间,这次却是他主动走进的夜晚。
从怀中拿出白布,南风起对着黑夜清声说道:“丹方在我手中。”
乐安县城静如死地,不多的灯火在风里飘忽欲灭。唯有一抹月轮透过薄薄的云雾照在南风起的身上,如果有人在,那一定能看到南风起眼中跳动的兴奋。
躲在街巷里的人确实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