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事到如今,你快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好帮你呀!”
顾卿言也跪得双腿发酸,这才吱支吾吾,说了实情。
姐弟俩一合计,假装绝食都混不过去了,只有装病这一条路可走了。
于是,就演了上面一出。
果然,顾相看着女儿唇色发白,气也消了一大半,他对着锦书和闻溪说:
“先让你们小姐好生养着,这几日就别去外面给我惹事生非了。”
说完,转头拉着宁氏出去。
他要是知道,顾卿言是吃了糕点,没擦嘴唇,才会显得苍白,又不知道会气成什么样子。
顾卿瑾只听得阿娘被父亲拽着,还埋怨着父亲,“要走你走,你拉我做什么,我的女儿还没醒呢!”
直到声音走远,顾卿瑾摇了摇顾卿言,“阿姐,可以起来了,他们都走了。”
顾卿言这才睁开眼睛。
旁边的闻溪和锦书不知道她是装的,带着哭腔说道,“小姐,你可吓死我们了!”
“下次能不能提前和奴婢们说一声,省得奴婢们担心。”
顾卿瑾:“若是提前告诉了你们,被父亲看出端倪怎么办?”
顾卿言这一闹,满府里都知道顾相被大小姐气晕过去,却不知具体因为什么原因。
眼见着顾相大怒,大小姐被关进祠堂,不知道后续如何发展时,小姐又从祠堂出来了。
只有一点可以笃定,大小姐在相府的地位,旁人谁也越不过去。
玲珑阁里,顾卿禾听了丫鬟诉说此事,表情淡淡的,心里却说不清是羡慕还是嫉妒。
她和顾卿言,同是相府小姐,可一庶一嫡,待遇就是千差万别。
顾卿言是嫡小姐,无论在府内还是府外,都是风光无两,纵使她惹了天大的篓子,也有家人护着。
反观她自己,宛如透明,便是此刻死了,怕是也没人为她掉一滴眼泪吧。
顾卿禾此刻想到燕王。
顾卿言以为燕王中意于她,因此处处针对她,惹得别人也误以为燕王对她动了情。
只有顾卿禾自己清楚,燕王对她,哪里是喜欢,只不过是赏花宴上,同她多说了几句话罢了。
那话题也是处处围绕顾卿言。
“你和她是亲姐妹,怎么她的性子如此跋扈,不如你这般,温婉安静?”
“她若是像你这般,本王倒是烧高香了。”
顾卿禾并非愚笨之人,相反因为安静少言,反而能看清许多事。
燕王此举,不过是既要还要罢了。
他表面嫌恶顾卿言,实则享受着顾卿言作为京城一等贵女,对他痴缠烂打的虚荣心。
他既看重顾卿言的家世身份,又希望她能像其他名门淑女一般,端庄得体。
虚伪至极。
顾卿禾无意介于他们之间,只是先前顾卿言闹得凶,她无处可躲。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自从那日顾卿言登门后,确实再没有找过她的麻烦。
就连她送来治疗晒伤的药膏,顾卿禾也命丫鬟拿到府外找郎中验了,并无不妥,反而用的全是名贵药材。
莫非,她真的转了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