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着花素说:“你说说,这丫头要是有平阳一半精明,也不至于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花素知晓贵妃疼爱顾大小姐,也只能上前劝道:“娘娘您莫生气,顾小姐年纪还小,她会想明白的,她对着您发脾气,那是拿您当至亲的人了。”
宁贵妃这才笑说:“那是,就连平阳都不敢对着本宫这样,也只有阿言了,这点倒是和她母亲小时候很像。”
往事暂且不表。
如今半路冒出个晋王,还跪在御书房外,和风头正盛的燕王争抢顾卿言。
这条新闻,瞬间给死寂沉沉的后宫增添了活力。
后宫生活乏味,上至嫔妃,下至宫女太监,最喜欢的,就是这种八卦了。
只要不牵扯到自己,越劲爆越好。
就连宁贵妃,都忍不住觉得出了口恶气,为外甥女能悬崖勒马,感到欣慰。
“与晋王议亲实属仓促,但是依本宫看,晋王虽然性子冷冷的,但是论相貌能力,都比燕王强上许多。
”虽说……”
宁贵妃想说晋王身子有缺,但考虑到顾卿言毕竟是未出阁的女儿,没有说出口,她只与宁氏对视了一眼:“不算什么大事。”
像她这般,做了皇帝的后妃,一个月也见不了皇帝几次,再加上皇帝年过四十,有和没有,区别不大。
顾卿言此时却突然从绣凳上起身,跪在宁贵妃面前,一脸郑重:
”姨母,今日阿言要向您道歉,您一心为着阿言着想,待我如母亲一般,先前是阿言不懂事,惹您气恼了,希望您不要与阿言计较。”
顾卿言穿来这些时日,最深切的感受,是家人和亲人对她的爱,这些是她前世从未体会过的。
原来,被人无条件爱着,是这样的感觉。
偏偏被宠爱的人有恃无恐,原主不珍惜,她来珍惜。
想到这些,顾卿言忍不住哽咽,泪珠也从脸颊上滚落下来,一双眼睛瞧着宁贵妃的脸,又瞧了瞧自己的母亲。
宁贵妃看她这般,一时欣慰地笑了,又忍不住也哭了,忙起身扶着她起来。
她拈着帕子,为自己和顾卿言擦拭眼泪,作势要打她:
“你这孩子,惯会惹我。你当着你阿娘的面这么说,不怕你阿娘吃醋啊。”
顾卿言靠在她怀里,撒娇道:“我阿娘自然会吃醋,她是吃我的醋,您对我比对她这个亲妹妹还要好!”
宁氏刚被煽动得眼眶湿了,这会也被她逗笑了:“又浑说!”
眼见气氛放松下来,顾卿言见御书房还没有传信过来,怕晋王碰壁,这才正色道:
“姨母,母亲,阿言嫁给晋王,不是一时冲动,是真的想明白了。”
“如今没有外人,阿言想说几句真心话。”
”身为女子,对于婚嫁一事,我如今只求有富贵和地位,能安然度过一生,就够了。”
宁贵妃姐妹俩对视一眼:……求的倒是很全面。
只见顾卿言接着说下去:
“我对晋王,确实有几分情意,但没有父亲和母亲那般情深。”
“以顾宁两族势力,树大招风,最要紧的是收敛,我的婚事绝不能为两族带来麻烦,那是阿言最不愿意看到的。”
“晋王远离朝堂,又无法绵延后嗣,相比燕王,他还更有担当,与他成婚,我实是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