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卿言与晋王分开后，带着两个庶妹并丫鬟婆子们，一道回了宰相府。

刚一踏进春华院，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宁氏就带着几个嬷嬷过来了。

“阿言，你且看看，这是瑞宝阁新做好的头面，我总觉得不够大气。”

顾卿言侧首，看着托盘中的那套工艺繁复的头面，只觉得脖子隐隐发酸。

若是达到母亲“大气”的标准，再增添一些珠宝配饰，不知这头面又要有几斤重了。

她靠在宁氏身上，撒娇道：

“如此已经很好了，还是阿娘最疼阿言，恨不得把整个京城最精美的头面找来。”

李嬷嬷在一旁笑道：

“大小姐，何止是京城，江南那边的师傅，夫人也派人去寻了，就为了给大小姐做好喜服，风风光光的嫁出去呢！”

宁氏爱怜地摸了摸顾卿言的头，一脸宠溺：

“说什么傻话呢？我只有你这一个宝贝女儿，阿娘不疼你，还有谁疼你呢？”

“嘻嘻，好阿娘～”

母女两个温情之际，院子里突然蹦出一个清脆的声音：

“还有我呢！我也疼阿姐！”

母女俩对视一眼，默契地摇了摇头，就见小丫头挑开帘子，顾卿瑾迈步进来。

他对着宁氏和顾卿言行礼道：“阿娘，阿姐。”

不等宁氏答话，又一下冲到宁氏身边，蹲在地下，手扶着宁氏的双膝，昂首笑嘻嘻道：

“阿娘放心，以后有我护着您和阿姐！”

宁氏看他这浑不吝的劲儿，就知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她忍不住皱眉：“有话直说，又给老娘惹了什么祸事了？”

顾卿瑾见心思被母亲拆穿，抬手挠了挠头，腆着脸笑道：

“阿娘，你怎的如此破坏氛围呢？”

“给你一个主动交待的机会，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了。”

顾卿瑾看了一下板起脸的宁氏，又用眼神求助了顾卿言：

若是母亲一会发了火，阿姐记得帮我啊。

“嘿嘿，娘亲，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就是我今日一不小心，把夫子气得罢学了。”

宁氏一听，气得拍了下桌子：“孽障！这还不是大事？非要把夫子气死才算大事吗？”

顾卿瑾又讪笑道：“阿娘，你放心，我倒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

原来，今日上午，顾卿瑾伙同永昌侯世子王明礼逃学，跑到市井之中，与人斗蛐蛐。

结果，一个两个的，大半数的学生跑了出去，整个学堂快空了。

圣德书院是京中有名的书院，入学者皆是世家大族子弟，还需人引荐方可入学。

寻常百姓家的子弟，便是想去也无门路。

此处学风很盛，教学先生也颇负盛名。

偏偏被这顾卿瑾，凭一己之力带偏了。

这不是顾卿瑾第一次搞事了。

这一次，学堂先生气急，直接甩手不教了。

顾相还未下值，想必今晚有一场暴风雨在等着顾卿瑾。

顾卿言在一旁叹了口气，给了顾卿瑾一个自求多福的表情。

顾卿瑾却十分无辜：

“夫子布置的课业我都完成了，再说又不是我拉他们去的，明明是他们眼红我跑出去玩，结果，反而我被连累了。”

宁氏看他满嘴歪理，气得拿手指去戳他的脑门：

“你这孽障，为娘早晚有一日被你气死！你就等着晚上被你爹收拾吧！”

自不必说，顾相百忙之中，还是抽空让管家请了家法。

当晚就好好“教育”了顾卿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