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氏看她没心没肺的样子,又叹了口气:
“你这孩子,心是真大。这才同他出一次门,就遇上刺杀,今日虽说全身而退,哪能每次都这般好运?”
“不行,我要去找你外祖母,想办法把婚事退掉!”
宁氏捏着帕子,越想越恐慌,恨不得现在就要叫马车,当晚赶到国公府,找大长公主商议出退婚的法子。
顾卿言在心里暗自叹了口气,看吧,果然还是不出我所料,阿娘要合计退婚。
她连忙将宁氏摁在椅子上:“阿娘,您冷静冷静,您当那陛下赐婚是儿戏,有那么好退?”
顾卿言现学现卖,将晋王在香山脚下同她说的话,和宁氏说了一遍。
宁氏是一府主母,又如何不知道这些道理。
如今聘礼已下,婚期已定,连婚帖都发了出去。
此时冒然退婚,就是抗旨不遵,生生打陛下的脸。
纵然顾宁两族有势力,那也是陛下的臣子,做了理亏之事,能有好果子吃?
“可是……”
把女儿嫁过去,也太危险了。
这时,顾相送完晋王,也回到花厅。
听到宁氏说退婚,顾相忙上前一步,说道:
“夫人,不可冲动,这婚不能退。”
“老爷,你……”宁氏拧眉。
“是呀,阿娘,爹爹说得对。”顾卿言站在旁边,扶着宁氏的肩膀帮腔道。
“夫人,你是关心则乱。今日就算能成功退婚,退了皇家的赐婚,日后还有谁家敢娶阿言?”顾相一脸凝重,看着宁氏。
宁氏终于冷静下来。
阿言若是退婚,得罪了皇家,也会连累宗族其他女儿家的亲事。
她就只有两条路可走:
要么三尺白绫,了结一生;
要么青灯古佛,相伴一生。
哪一条路,宁氏都不想看女儿走。
想到这些,宁氏的眼眶湿润了,她拿帕子摁了摁眼角,长吁短叹,惆怅万分。
顾卿言见母亲落泪,也于心不忍,她靠在宁氏肩头,轻轻安抚道:
“阿娘,不用担心,能嫁给晋王,女儿实在是欢喜。”
她又抬起头,继续说道:
“至于说危险,就算嫁给寻常人家,也难免吃饭噎死,坐马车撞死,生孩子难产死……”
宁氏听她胡扯,忙啐道:“你这个孩子,惯会扯一些歪理。什么死啊死的,一点都不吉利!”
顾相也对顾卿言说道:“还好今日有惊无险,日后还是要多加小心才是,出门时,身旁不可离了人。”
顾卿言乖巧地点头:“阿爹说得是,女儿记住了。”
看到双亲顾虑重重,一脸凝重的样子,顾卿言又说道:
“阿爹,阿娘,你们只管放宽心,女儿已经想到应对危险的计策了。”
顾相二人对视一眼,忙问:“有何计策?”
顾卿言眨了眨眼睛:“暂时保密,到时候您二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