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顾卿言来了,她从榻上起身,握住顾卿言的手道:
“阿言,你可算是来了!”
“阿姐,出了何事?”
顾卿言跟着她在软榻上坐下。
平阳公主给大丫鬟使了个眼色,大丫鬟见状,带着所有下人出去,关上厅门,自己和锦书几人,守在门口。
平阳公主这才说道:
“阿言,边关密报,南楚屡犯我边境,如今国库空虚,父皇不欲出兵,打算派我去与南楚和亲。”
“什么?”顾卿言惊得站起身。
平阳公主作为已出嫁过的公主,怎能被派去和亲?
平阳公主叹了口气。
她不得不赞叹娴妃的手段。
娴妃见林泽川与顾卿禾订婚,又转头将目标投向礼部尚书之子。
硬是让陛下为信阳公主和礼部尚书之子赐了婚,婚期还有一个月。
必是二皇子的旧部与她通了信,她才着急忙慌让信阳选驸马,避开这一劫。
眼下,已成年的公主,便只剩平阳一人。
除了我,父皇还有别的可以选吗?
顾卿言忍不住为表姐打抱不平:
“这也太荒谬了!哪有出嫁公主再去和亲之理,再说了,我听说那南楚老皇帝,都六十多岁了……”
她看到平阳公主的面色沉了几分,忙止住话头。
平阳公主捏了捏眉心,有些烦躁:
“这便是身为公主的命运,生在皇家,哪有自由可言。”
“阿姐……”顾卿言声音哽咽。
像是想到什么,顾卿言又说道:
“阿姐,你是从何处得的消息?”
平阳公主说,是大太监刘培喜今早悄悄给宁贵妃递了信。
刘培喜早年间承过宁贵妃的恩情,对平阳公主多为看重。
顾卿言皱眉道:
“那便是了,今日父皇宣晋王进宫,想必也是为此事。”
顾卿言一时陷入两难。
一方是她的夫君,一方是向来宠爱她的表姐。
若是出征,晋王必要领军,前路坎坷,便是脑袋上时刻悬着一把利刃。
若是不出征,平阳公主便成了牺牲品,她们姐妹,此生怕是难以再见。
想到这里,顾卿言咬着牙,抬眸宽慰道:
“阿姐,圣上还未宣旨,此事应该还有转圜的余地。”
她了解晋王,以晋王的血性,如何能忍下屈辱,凭借女人和亲,换来片刻安宁。
他必是主战的。
“阿姐,便是你去和亲,也只能延缓一时,阿言推测,我们大萧国与南楚,必有一战。”
“阿姐,你之前能甩开镇北王世子,这一次,阿言相信,你也能躲过!”
平阳公主错愕,抬头问道:“你怎知是我甩的?”
顾卿言笑了。
平阳公主的前任夫婿是镇北王世子,因为与小尼姑私通,还密谋毒害平阳公主,被抓了个人赃俱获。
这件往事的细节,平阳公主从未跟她提起过。
可顾卿言如何能不知,世间哪有这般凑巧的事,刚成亲就迫不及待去私通。
必是表姐用了手段。
平阳公主见她猜出,也笑了。
“所以啊,阿姐,不要灰心,阿言也长大了,这一次,我同阿姐站在一起。”
她握住平阳公主的手,眸光坚定地说道。
平阳公主从没有想过,这个被她照看呵护的小妹妹,今日竟也能与她比肩,替她撑腰了。
“你敢不同本宫站在一起?”她不是个爱煽情的人。
“不敢,不敢。”
顾卿言嘻嘻笑着,方才浓重的气氛,被这笑声,消散了不少。
“可是如今国库空虚,哪里能备齐粮草。”
“阿言有一法子,募捐。”
“募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