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是那样的人,总想着不劳而获,先前被你们赶走时我就纳闷了,以他俩的性子,不可能那么老实就犯。”
“可不是嘛,烦死了,今天追孙二柱的时候我还摔了一跤,从那么高的陡坡上滚下来。”周大郎伸手比划着高度。
周婶赶紧站起身走到他身边,上下左右地打量。
“唉呀,娘你别这么紧张,我没摔着,就是手掌蹭破了点皮,你瞧。”
他把手伸到周婶面前给她看,冷不丁被周婶打了一巴掌。
“这么大年纪了,做事还是没轻没重的。”周婶剜了他一眼。
“嘿嘿。”周大郎傻笑,“这次狠狠教训了他们一顿,应该不敢再来偷东西了。”
“说不定,狗改不了吃屎。”徐安意味深长地说。
吃完饭,徐安起身帮忙收拾碗筷。
周婶拉着她往外走,“你来是客人,可不能让你帮忙,就这点碗,让大郎洗得了。”
“娘~我都这样了,你怎么还要我洗碗。”周大郎委屈巴巴地举起手。
“怎样,就擦破点皮还不能洗碗了?你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娇弱了?”周婶头也没回。
周婶家院子里有棵很大的桂花树,周小翠搬了板凳跟在两人身后,一起到树下乘凉。
桂花虽然已过花期,开始凋谢,但那残存的花瓣,依然如星尘般点缀在枝头。
整个院子里,弥漫着桂花馥郁的芬芳。
深吸了一口气,徐安惬意地往椅背上一躺,凝视着院子里大大小小的水缸,里面泡着许多黄豆。
“呼~这香味真好闻,其实能一直生活在这里也不错,平和宁静。”
周婶和周小翠对视一眼,开始劝说她留下来。
徐安苦笑,“你们别劝了,我本来就不属于这里,再说我去意已决,等事情全部安排好,我也该走了。”
看她决绝的样子不似作假,周婶便不再劝,她望着头顶茂密的树叶。
“有件事,我不知该不该说……”周婶斟酌着用词,“是关于孙家的。”
徐安坐直了,她看向周婶,笑道:“婶子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反正我也要走了,再不说以后都没机会了。”
她看了徐安一眼,眼神闪烁,带着些许歉意。
“在三郎全家被灭门的当天,我家那口子在村口那块红薯地干活,正好看到了一群生面孔进村。”
“哦?”徐安心下一惊。
她还以为孙家被灭门这件事没有一点蛛丝马迹,毕竟官府都定论说是劫匪干的,至于犯事的劫匪,那自然是没抓到。
“那些人找孙大柱家,不认路,还是你周叔给指的路。”
周婶一巴掌拍死一只停在她脚踝上吸血的蚊子,接着往下说。
“开始觉得没什么,后来想想,他心里一阵后悔,觉得自己当初要是没给他们指路,那大柱一家也不会遭此横祸。”
徐安宽慰了几句,随后问:“既然周叔看见了,那……那些人有没有什么特点?”
“特点?”周婶喃喃说,“这……我也不是很清楚,要问你周叔。”
“对了,我爹呢?”周小翠四下环顾,“奇怪,他吃饭时还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