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
谢北衡从林湘湘的卧室穿回到他的书房,此时书房中还有两个人。
谢北衡对着坐在上首的男人拱手:“徒儿拜见师父。”
冷无情斜斜地睨了他一眼,摆了摆手:“行了,你什么时候对为师这么客气过。”
谢北衡谄笑:“这次不一样,师傅说过不再出山的,这次却因为徒儿的事,让您老人家大老远地跑到京城来,徒儿过意不去。”
“你哪有那么大的脸,为师是为了五十万两银子。”
“我不信,师父就是为了徒儿。”
听到这话,冷无情脸上跟看见鬼一样,“你中邪了?平白无故说这么肉麻的话做什么?”
谢北衡委屈,“师父,我们已经三年未见了,你就不想念徒儿吗?”
冷无情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没好气道:“你再恶心为师,就给为师滚出去。”说完看了下四周,意识到自己在人家的书房里,就要从椅子上起来,口中说道:“为师走了!”
谢北衡急忙伸手拦住,正欲开口时,一旁的徐冲凑过来,笑得贼兮兮的,“冷前辈,您不知道,世子最近春心涌荡,日日如痴如醉,所以现在说话才会变得如此感性,您就体谅体谅世子吧!”
冷无情闻言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惊道:“你讨到媳妇了?你武痴一个,成天抱着一把剑,为师还当你不喜欢女人呢!”
谢北衡不满师父的话,反驳道:“徒儿当年年纪还小,正是勤奋好学的时候,不练剑要做什么?”
“再说了,师父天天带着徒儿四处游历,借宿只挑寺庙道观,徒儿也没见过多少女人啊!”
他自七岁开始就被送到凌云峰跟着师父习武,十三岁才回镇北侯府,这些年大多时候都跟着师父四处游历,偶尔回府看望母亲。
他一开始并不知道师父是生死门的门主,直到十年前有人出高价向生死门买南蜀国五皇子的人头,门中无人接得了这个单子,师父不得不接下,要出发前往南蜀国前,才告诉他。
师父的入室弟子除了他以外,还有一个人,就是他的师兄,但是后来师兄背叛师父,逃出了大玥,从那以后,便再也没有听过师兄的消息了。
听到徒弟还埋怨起来了,冷无情瞪着眼睛道:“女人有什么好的,女人只会影响你的剑术。”
这话谢北衡已经听过无数次了,听得师父又这样说,悻悻地闭了嘴。
随后,才神色认真道:“师父,昨夜跟您对头,交给您三十万两的是什么人?”
冷无情听到这话,轻轻摇头,“那只是下面一个微不足道的人,并不是幕后之人。”
“徒儿知道不可能是幕后之人。”
“师父跟在后面,那人后来去了何处?”
冷无情回道:“是京城城郊的一处枣庄,之后人就一直没有出来过。”
“枣庄?”谢北衡微微蹙眉。
这时,徐冲向谢北衡禀报:“世子,属下按照冷前辈的话,派人去查过,那处枣庄是兵部尚书府的产业。”
谢北衡满脸震惊,不可置信道:“兵部尚书府?”
“你确定吗?”
徐冲神色认真,“千真万确!”
闻言,谢北衡脸色瞬间变得铁青,额头上青筋凸起,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好啊!我大玥兵部尚书竟然和北戎皇室勾结。”
“难怪……难怪……”
难怪在他死后,镇北军会全军覆没,难怪北戎铁骑会踏破大玥山河,难怪大玥会从此连年战火,民不聊生。
兵部尚书刘嘉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