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位美妇!
“大郎来了,身子可好些了?这秋收在即,我便让人清点清点库中的余粮,待你无碍,抽个空便给各家送去一些。”陈七娘微笑着问道,声音温柔如水。
李超拱手行礼:“多谢夫人关心,超,已无大碍。”
“怎还变的客气起来了,一直不都是喊七娘的么?这次多亏了你,不然我说不定真让绑了去。”陈七娘本能的觉得李超有了些不同,看她的眼神比起往日多了几分侵略,也多了几分疏离。
她缓步走到李超身旁察看起他头上的伤来,还用手巾帮他擦了擦汗,“那一棍子看着可不轻,走,去內堂,我来帮你换药。”
她挽起李超的手,便往內堂去,又回头向铁柱交待让他带云儿去后院找她儿子玩。
李超只觉得香风入鼻,那个年轻后生经的住这个啊?他朝着身后的妹妹交待几句后,便随着去了內堂。
路上心里却是不由的犯起了滴沽,这动作是不是亲近的有些过头了?原主在陈七娘这里份量这么重?还是单纯的收买人心?
他虽有原主的记忆,但零零散散的,得他去将其串起来,半想半猜的才把事情理出来一个大概的脉络,这其中难免的会有些错漏,或者原主一个二十岁的小嫩芽,有些事稀里糊涂的,反应不过来。
陈七娘解下李超头上的纱布,用毛巾帮他小心的擦试,“大郎,你是知道我的打算的,如今这世道,若没个拿刀枪的护着,这日子便过不下去。”
李超微微皱眉,看着陈七娘认真地说:“七娘,道理我明白,只是你觉得这样真的有用?我们上了山,那些人就真的不敢动你们了吗?”
李超到了此时也算是对事情大概有了个脉络,这事的根本就是土地兼并,人家要吃绝户了,不过吃的是陈七娘这个大户,而他只是附带,对付他这一个小屁民没必要动那么多的心思。
陈家做为军功起家的大户,家中田产都是陈家男人封勋官的勋田,随着他在辽东战死了,这家中只余孤儿寡母,自然的就让本地的豪强盯上了。
但陈家也有其羽翼,便就是这些同是府兵的军户,虽说这些军户现在大部分都死在了辽东,但谁家中没个儿子,这些自小也是跟着自家老子舞刀弄枪的,而李大郎便是这些人中武力值最高的,加上陈七娘平常的接济也都是他送到各家,无形中便成了这些人的头头。
有他护着,那些人才不好对陈七娘用强的,不然,把人一绑,拿儿子威协也好,强娶也罢,反正只要把陈七娘一娶,再把那有继承权的小孩搞死,那田地产业自然就名正言顺的成了人家的产业。
这次的调令明显就是针对这点来的,你不是依靠那李大郎和那些府兵军户吗?那就借着调令把他们都送去辽东,到时你身边没了人,那还不好办。
而陈七娘自然不甘让人剪去羽翼,最后落个成为別人床上的玩物,或者干脆一刀的凄惨下场,而李大郎他们这些人也不想北上去送死。
两人一合计,那便不服这兵役了,李大郎干脆带人上山落草,一来他们不用北上了,二来在上山一样能保持住对本地豪强的武力威慑。
既然都上了山落草了,什么朝廷律法自然就不用在乎了,三天两头的下来抢抢大户那不是很正常的事,要不就干脆的破了几家的院子,杀鸡敬猴。
这事陈七娘为何不亲自下场?而是推着李大郎出来,一是她一个女儿身这事不好做,二便是想着自已抽身在外,借着李大郎他们保住自已,她在山外也好为进了山的李大郎他们提供?给。
只是这计划吧!多少有些想当然了,这事她怕是脱不了身!只要朝廷围剿的人马一到,陈七娘第一个就要遭,就算是朝廷不对她动手,那些豪强大户也会借着官兵围剿,李超无法照应之时对她动手。
她一没了,不说自已等人在山里能不能顶的住朝廷的围剿,就算是顶住了,那山里缺衣少食的,也是难以为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