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超说到最后时,情绪激动,声音也越来越大越来越大,使得周围的人不由的都看向了这边。
他前世,自小便沐浴着春风,在红色的染缸里长大,也曾是一名有理想有信念的大好青年,也曾是那九千万中的一个,虽步入社会工作后身上多少粘了点別的颜色,但身上那一抹红未曾退去过,反随着年纪的增长愈发的牢固,不然他凭什么敢拿着枪和那些凶徒斗?那每月几千块的工资吗?
自来到这个时代他便感到了一股压抑,他看不惯那衣不敞体的小孩、老人、看不惯那让压迫的直不腰的老农和妇人,看不惯辛苦一年,明眀是丰收却是连自已肚子都填不饱,是的,他看不惯这个充满苦难的世道,所以他想把它砸个稀烂。
李超收了收情绪,不管陷入沉思的刘铁枪,在众年轻的注视下缓缓从地上站起,直起腰杆。
“大郎,咱真的要去打军府还有攻县城?”有人迟疑的问道。
李超目光他们一个个的脸上扫过,后问道:“大家以为咱们上了山,日子就能好了吗?”
没人回应,只是默默的看着他,李超干脆走到众人前面的空地上坐下,一指铁牛,“铁牛,你先来说说。”
铁牛显得有局促:“我?....我不知道,但铁枪叔说了,上了山我兴许能活,我活了,家中的老母、小妹也许就能活。”边说他还一边往鲍仔身旁靠。“大郎,还是让鲍仔来说吧,他懂的多。”
李超顺着他的话头,又看向一旁的鲍仔,“鲍仔,那你也来说说吧。”
“大郎,別听铁牛那小子乱说,我那里懂甚么大道理,也更不知上了山,日子会不会变好,不过有一点我明白,要没你的接挤,我们这些人日子早就过不下了。”
“那你们可有想过,咱们日子又为何会过不下去?是因为咱不够勤垦,种出的粮食不够吃吗?不!是因为咱们种出的粮食,大部分都让那些个豪强、地主、官僚给拿了去!”
李超缓了缓,又沉声说道:“我再来问你们,种出的粮有几粒落进了咱自己的肚皮?家中老母辛劳织出的布,可有几片是披在了她的身上?
那些未曾下地种过粮,织过布的豪强、地主、官僚,为何却能锦衣玉食?这盖因他们将本该是我们的都拿了去,这些人就是咱们身上的吸血的虫子!
所以咱要想过上好日子,就得先址了这身上的虫子,将这些人撕个粉碎!
所以这豪强、地主得打,这县城也得打!”
李超也不管他们能不能听懂,反正这思想工作迟早都是要做的,不如现在就开始,李超不求他们能听懂多少,只要能模模楜楜的有了点印象,也算是提前在他们中心埋下种子,待日后慢慢的去浇灌,去引导,总有一天会发芽。
就这样,一下午的时间,也不在操练了,训练场先是成了李超一个人的讲座,他讲着,他们听着,激动时一个个的都紧咬牙关,紧握双拳。
后在他的引导下,又成了互相的诉苦大会,动情时又都忍不住的落泪,这时代那有不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