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登徒子,”陈七娘白了他一眼,“不过,七娘倒是想看看你在梦中研学了二十年的房中术,到底有何精妙之处。”
立时攻守易形!
随着夜深人静,在陈七娘的帮助下,李超洗净了一天的疲惫。
而另一边,郑开渊在书房中,来回踱步,眼神中是藏不住的怒火和忧虑:“他姓杨的是猪脑子吗?这事都干的出来!”
他将手中几张单子重重的拍在案桌上,这是几张租傭的纳缴单子,单子上日期正是大业八年,那上面加盖的知县大印更是让他头昏脑胀。
去年皇帝免去了战死府兵家中的租傭,但这租傭正锐得征啊!
否则他的杂派和火耗从哪里来?真要老老实实按皇帝的话办,他当年还能有什么收成?靠他一年六百石的俸禄来养活亲友家人幕席?
就算他不想征,里排书办还有乡绅士族们也得让他征,否则他们的油水从哪里来?
去年他联合县中的各乡绅士族不但将这该免了的租傭给征了,顺带着还将一些府兵家中本不该收回的田,也给收了,各个吃的肚圆。
他当然也不会明目张胆地去吞这些钱粮,面上该做的都做了,比如让罗开进缮写的恩蠲通告贴在了县衙外,尽到了将仁厚皇恩广泽乡民的义务。
让胥吏推着乡绅们征收钱粮时,也小心地叮嘱他们用临时单子,而且还要记得变换名目。他还嘱咐过乡绅胥吏们稍微手松,别逼得泥腿子们太紧,坏了大家的好事。总而言之,就是让下头的泥腿子不知道,自己家人用命给换来的恩免。就算知道了,也绝不给那些泥腿子留下什么把柄。
这事也不止他这么干,全郡乃至于全囯这么干的不在少数,非独他一县,只是手法各有不同罢了。
这朝廷恩免向来都是官绅享受,草民该交多少还是要交多少,可这恩免之事,也是朝廷与皇帝的脸面,继续收草民的无所谓,但绝不能摆到明面上来,更不能留下直接的把柄。
可现在摆在他案桌上的这几张是甚么?是正式的纳户“执照”啊!
他去年贪图省事,干脆给了姓杨的大印,让他便宜的去办这事,可哪成想这个猪脑子竟开出了正式的纳户“执照”,现在肠子都悔青了。
这可是明目张胆地隐瞒恩免,怎么能给出正式的纳户单子呢!他姓杨的是?脑子吗?
“这东西还有多少?那些兵泥子也是因为这事闹起来的?”郑开渊朝着?卓对面的罗开进问道。
“查了,约莫开出去了百来张,北岗乡那边确就是因这个闹的,但白沟乡那还不清楚。”罗开进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