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开进端起了茶杯轻抿了一口,亏他敢想,那陈家男人要不战死了,也是和你是一个品级的,虽说是勋官,你多少也得让着点,只是啊这人一没了,各方蛇神都出来了,想撕下来一块血肉来。
“那铁场还在陈家手里?”郑开渊又问道。
罗开进放下茶杯,“应该还是在的,去年使了些手段,让那铁场经管不下去,本想那陈七娘会将铁场让出来,却没想她干脆关了铁场,不过契书执照却是紧紧握在手里。”
“白沟乡里的另几家还没得手?就那孤儿寡母的,将人娶了,不就人财两收了吗?”
郑开渊眯起了眼睛,据说那陈七娘还是位美妇,但可惜他身份在那里,强占同僚妻女财产传出去了,对他的名声终归不好,怎么说他也还是一县的父母官,不然他也想试试这美妇。不过那铁场要让个懂事的人来经营他每年也会多出来一份收成。
“怎么没有,年前便有想用强的,不过都让她养的那个猛士给打了回去,这事还给县里挮了状子,也是您帮着压下的。最后好似是寻了孙蛮子那边,想把他身边的猛士送走,所以便拖到了现在。”
说到这里罗开进脑子一闪,想起了什么,原本镇定的神态全无,脸色变的严肃,“东翁,去年恩免的事,那陈七娘多半是知道了!”
郑开渊望向他,见他一脸的严肃,心不由的也提了起来。
“月前那陈七娘有来过县中伸办路引,我当时只觉得是白沟乡里那几家逼她逼的紧,她反应了过来,想出去避祸的,便找了理头给驳了回去,现在想来她可能是要出去告状的啊!”
郑开渊听他这么一说,也让吓出了一身冷汗,陈七娘与那些泥腿子可不同,她那儿子可承了他老爹的萌,要告状那可是轻轻松松,再说了那陈家男人虽死了,但谁敢保证他外面没个亲朋好友,只要陈七娘手里的单据流了出去,事情捅到台面上来,死的就是他们。
郑开渊再一次恨死了杨夏,这个拉屎对着名字拉的东西。
“罗先生,这可如何是好?这人没有出去,可这单据可说不定,那东西足够让咱们死上几遍了啊!”郑开渊这回真的是慌了,那单据在杨家手里他还有的谈,毕竟去年那恩免的事杨家也参与了,真闹起来他死了杨家也不好过,可这陈七娘不同,她是让欺压的那个啊!
“东翁,莫慌,莫慌,东西也不一定就送了出去,我这就去驿站查。”
“速去!速去!”事关自己的小命,郑开渊哪还敢多说,连对罗开进的声音都比往日高了不少。
罗开进走后,他又在厅堂中踱起了步,只是这心怎也静不下来,抓起?卓的茶壶灌了几口,最后更是重重的将茶壶砸在?卓上,他非得狠狠整杨夏那个蠢货不可!
白沟乡,铁匠作坊。
经过好这些时日的准备,铸炮的准备工作总算是完成了,铁模也做好了,只是这事柯三是第一干,虽然几日来他反复的琢磨,确保将李超所讲所有工艺流程都记清了,但临了还是不免的紧张,那可是铜,是钱啊!
他看了一眼旁边堆着的铜钱,按李超给出的炮重,他们最少得熔掉同等重量的铜钱,按每贯钱重四斤二两来算一门炮就得熔掉最少一百一十多贯钱,四贯钱就够普通人家一年的花消了,还真是个败家玩意!
“柯叔,开始吧!”李超对着正一脸肉痛的看着地上那堆铜钱的柯三说道。
“这玩意真有你说的那么厉害?这可都是钱啊!”
“柯叔,都到这步了,难道还要半途而废?放心只要这炮成了,咱们以后便能搞来更多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