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西临胸口起伏，站在原地，居高临下地看了许清岁很久，最终他无奈地叹息一口气，转身离去。

许清岁一头雾水，看着霍西临离开，赶紧小跑着跟上他的步伐。

“霍总对不起，我知道我不该提你的伤心事。”

许清岁低头跟在她的身后，不知什么时候他突然停下了脚步，她一个不注意撞在他的后背上。

霍西临转过身，冷冰冰的许清岁说道：“许清岁，其实你一点都不聪明，有时候你真的特别特别的愚蠢，你不但愚蠢，而且还是一个懦弱的胆小鬼！”

许清岁呆愣在原地，在她的印象里，霍西临虽然总是冷冷的，总是疏离的，总是遥远的，高贵的……所有只能远观无法接触的词语都可以用来形容他，可破口大骂，失去理智无法用来形容他。

不知什么时候霍西临已经消失在了夜色里，而许清岁还站在原地。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因为霍西临骂她的两句话而感到难过，可分明，她不是一个玻璃心的人。

天空飘下来的雪花越来越大朵，越来越密集。

风把冰冷的雪花吹进了她的脖子里，她被冻得缩进了衣服里。

霍西临的外套上还残留着他身上的味道，一种让许清岁能够觉得心安的味道，可眼泪却不自知地掉了下来。

如果是小时候的许清岁，一定是聪明又自信的，遇见如此耀眼的霍西临，她喜欢上了，就一定会勇敢大方地去接近他，想办法让他爱上她，如果霍西临利用她，她也可以大大方方地去拒绝，然后整理好自己的心情离开他。

可如今的许清岁，霍西临说得没有错，她确实又愚蠢，又懦弱胆小。

她再也没有了可以肆意张扬的资本，每一步都必须走得小心翼翼，生怕行差踏错便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所以她只能停滞在了这个进退两难的位置，既不敢大方地去承认自己贪恋霍西临带给她的温暖，又不敢因为霍西临的利用而果决地离开他，只能配合着他的步调，只希望有一天他腻了烦了，得偿所愿了，能让她安静地离开。

许清岁心里比谁都清楚，她再也无法回归到曾经平静的日子里去了，因为有那么一个人来过，她心里永远都有一个属于他的位置，而那个人，是她永远也没有勇气去得到的人。

游荡在陌生的街头，许清岁饿得饥肠辘辘。

前方的路又黑又远，她不知道自己要走多久，又该去哪里。

“许清岁！”

急促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许清岁转头见霍西临从黑暗处大步朝她折返回来，衣服上沾满了白色的雪花，他气喘吁吁口中冒着雾气。

在许清岁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他一把抱进了怀里，她的脸被摁在了他的胸口。

胸膛里那颗炙热的心脏扑哧扑哧地跳动着，眼泪唰的掉下来，消失在他的毛衣里。

“对不起，我不该丢下你一个人。”霍西临自责地道歉，声音都变得有些颤抖，似乎是在害怕什么。

他用力抱着许清岁，似乎是恨不得将她融进自己的血肉里，他将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又亲了亲她的发丝，动作里满是温柔珍视：“对不起，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以后再也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