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式忙接道:“这位兄弟,这话从何说起?晚生名叫薛式,适逢途经此地,刚才是见你们要与这位老人家在这风香楼上动手,才上前制止而已。还望诸位高抬贵手,放了这位老人家走吧。他或许只是和你们刚好同道而已呢。俗话说‘出门靠朋友’,大家都出门在外,应当相互照应才是。”
最先说话的瘦子见他说话傻里傻气,原先还推揣与害怕他,可能是个极有本事之人,又或者是故意隐藏功夫,而当下却放下了心。当即便道:“小子,你知道我们是谁?你知道这老道又是谁?”
薛式应道:“你适才自称是‘白驼六虎’,想必是西域白驼山的人。而这位老人家,我就不认识了。”那道袍老者一直在听,只听得有趣,心下喜悦,却不说话,只看看薛式。
瘦子道:“你既不认识他,就无关你事。还不快走,却要我取你性命不是?”他在家乡西域之时杀人无数,此时说得这话,只因初来中原,加上师父临行前的交待而已。若在平时,便早杀了薛式了,哪还与他废话?
侧旁另一执刀胖汉怒气道:“大哥,你与他废话什么?待我先劈了他!”
说话间,身子已上前一步。薛式连忙后退,仍旧起手礼道:“诸位好汉,这位老人家,这么大的年纪了,你们不如可怜他,饶过一次。如果老人家有什么不对之处,薛式代他向你们赔罪。”
那胖汉见他迂腐至极,故作腥腥之态,心烦不已,当即抡刀劈去。不料薛式身子一斜,却没劈中。那胖汉笑道:“唉呀,也会功夫呢!”
薛式仍旧礼道:“兄台,有话好说,何必动刀呢?”
胖汉说道:“会武便更好了,我不爱杀不会功夫之人,今天就算你运气不好吧!”单刀劈去,薛式连忙闪避。老道看在眼里,心下暗暗思索。胖子连劈三刀,薛式不敢迎接,只得再避。
那胖子由左斜劈,薛式一个转身,反从他的腋下逃出了。老道见这身法熟悉,暗暗发笑。胖子再劈,薛式又使相同钻身法,又避了开去。
胖汉大怒,只因刀难近身,连劈数刀,越劈越快,薛式迅捷闪避,真怕一不小心被刀砍中。心中却连连叫苦,不禁说道:“兄台,有话好说,你怎么出这么重的手?真要杀了我吗?”
又复见劈来一刀,已知对方必杀自己无疑,大声叫道:“老人家,快走!我拦不过他!”
为首瘦子老大吼一声道:“好,兄弟们,一起上,取了石老道性命!”
众人各执兵器,有刀、剑、钺、斧、雷公挡、双刀,各不相同。那瘦子老大手持雷公挡、高个老二持剑、老三抡利斧、老四执双刀、老五拿鬼头刀、老六执钺纷纷欲起。起先薛式刚避过胖汉老五,见势不好,便上前欲救老者,连声喊道:“快逃,快逃!”
老道见势,执起葫芦、铁拐,快移几步,却又不动。薛式说道:“老人家快走!”
当下一道剑光向薛式劈下。薛式大吓,虽是心知,但只可惜手无兵器拦挡,又不会使什么掌法,心中苦叫道:“薛式啊薛式,自己功夫不行,不愿学那就算了,却又好多管闲事,这不要了自己性命!”
眼见剑锋将至,退闪不过,本能双眼紧闭,不敢再看,只有待毙。忽闻“当”的一声响,却不见那剑劈下。他本料想,应早见了鬼门关才对,睁开双眼时,却见那六人已纷纷倒地。再侧旁一看,那老人家仍然在饮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