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竹轩里，喜乐布好了饭菜，萧怀凤坐在八仙桌旁，拿起筷子：“喜乐，坐下一起吃。”

“喜乐不敢。”

“今天我高兴，陪我来吃。”萧怀凤把喜乐拉过来，按坐在凳子上。

喜乐眼圈却突然红了：“奴婢很久都没见小姐笑过了，小姐实在是太苦了。”

萧怀凤默默点头，深感赞同，你家小姐这个命数，搁谁谁笑的出来啊，我现在也不过是强颜欢笑而已。

“既然生活这么苦，你为什么要叫喜乐？”

“小姐您怎么忘了，这名字还是您起的，您说，就是因为艰辛，才要有个喜庆点的名字，给自己一点盼头。”喜乐回忆起来，两眼泪汪汪。

不容易啊，你家小姐不容易，你一个小丫头忠心不二的跟着她也不容易。

萧怀凤长叹了一口气，拧下一个鸭腿塞到喜乐手里：“放心，有我在，以后日子不会很苦，只会很酷。”

喜乐惊奇的看着眼前人，只觉得，金色的烛光在她眼睫染上一层细碎的光亮，让人莫名心安。

萧怀凤的手指在喜乐发愣的眼前晃了几晃：“喂，有酒吗，今天竟然忘记从南苑顺点美酒来……”

喜乐回过神来：“一个月四小姐顾云歌十五岁及笄宴，小姐没去喝她的生日酒。四小姐就专程谴了婢女送来一坛桂花酿。小姐之前滴酒不沾，所以一直放到现在。”

“专程给我？”

“是啊，您也就比四小姐大上一个月，她说，这也算给您补过了生日。”

萧怀凤眉头一皱，感觉这件事情并不简单：“这么好心，难道酒里有毒？”

她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所以这一世格外谨慎，她可不想再这么随随便便再丢了小命。

喜乐捧着那罐桂花酿过来，笃定的摇了摇头：“不会的。四小姐从小心地善良，连踩死一只蚂蚁都心疼，怎么会在酒里下毒呢!”

萧怀凤接过桂花酿打开，一股淡淡的桂花香味伴随着酒香四溢，闻着也确实没什么异常。她利索的斟酒：“我还是头一次听说府里有心地善良的女人，难道真是一股清流?”

“小姐也是温柔善良的好人，也是清流，就是少了个她们那样厉害的爹罢了。”喜乐虽不太懂“清流”二字的意思，但听着觉得是个好词，便现学现用了。

萧怀凤举杯递给她：“你说的很对，不过拼爹不算真本事。来，喝酒！”

喜乐摇了摇头：“我……不会。”

“不会可以学，我教你。”

推杯换盏，俩人对酒吃肉，浑然忘我。

萧怀凤教她猜拳，机灵的喜乐很快上道，划的有模有样。

酒过数巡，喜乐喝的脸颊红红，舌头直打结：“小姐，我……一直好奇，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