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着急催促的目光里,锦初拭了拭眼角,才羞愤低语:“孙婶子见我兄长不至,又看我有两分颜色,竟然私下里与李员外达成了协议,收了他家大笔银钱,要将我嫁给他家的大公子!”
“嚯!”
中年妇人忍不住斥骂,“孙氏这个妇人,胆子忒大,行事也忒过歹毒!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都做得出来,也不怕折了她家的福气!”
众人也是一脸的不敢置信,看向锦初的眼里更是充满了惋惜和同情。
“李员外家的大公子是个什么情况十里八村有谁不知?我自然也是不肯依的,孙婶子就拿我弟弟来胁迫我,无奈之下我就气得悬了梁!”
“姑娘,你可别想不开,日子总是要往后看的,你不嫁她也没胆子硬逼你的。”另一位大婶宽慰道。
“哼!都逼得锦儿悬梁了还没胆子硬逼?平日里看她也就霸道泼蛮了些,没想到竟然是个这么苛毒的性子!”
慧珍揽过锦初的身体,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为这样的人做傻事,实在不智的很。”
锦初颔首,“你说的对,我是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突然就想明白了,我连死都不怕了还怕她孙氏做什么?我拿她当亲人长辈般亲近信任,她却是拿当我姐弟俩当傻子来坑蒙拐骗。既如此,我又何必再跟她维持这份虚假的情意?”
众人连连点头,俱都惊讶感慨这孙氏竟然如此不堪。
默了片刻,锦初又无奈低叹:“孙婶子她到底是我兄长托付的人家,只怪兄长当时眼拙,所托非人。然家丑不可外扬,今日这事是锦儿失了分寸,本不该将这腌臜丑事说出来,凭白扰了大家的好心情,锦儿先给各位叔叔婶子们赔个不是了!”
言罢她朝四周行了个礼,“实在是锦儿心里太憋屈,今日遇到的各位长辈们又温和宽厚,锦儿就一时忍不住说了这么多,还望各位听过就罢,勿要外传,也好让锦儿能多得几分安宁。”
“锦儿你怕什么?万事躲不过一个理字!她孙氏能做这种下做事,难道还不能让别人说不成?美得她了!”愤慨的中年妇女拉过锦初的手,轻轻拍几下,“莫怕,锦儿,我夫家姓郑,娘家姓吴,不嫌弃的话你叫我吴婶子就成。以后若得闲了尽可来婶子家走动走动。”
锦初谢过吴婶子的好意,并承诺有机会定要上门叨扰。
说了这么一番,锦初也有些疲累,她靠在慧珍肩上,听到驴蹄“哒哒哒”的声音,随着车子的晃悠,闭目放空思绪,感受着这人间烟火的温宁。
也不知晃晃悠悠又过了多久,在周大爷一声拖长腔调的“吁”声中,驴车渐渐停了下来。
车上的人纷纷跳下驴车,向着各自的目的地而去。
因为坐的最靠里边,锦初和慧珍也是最后才跳下驴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