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才确实,”王维远弹了弹肩膀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眼皮微掀,目光睥睨,薄唇轻启,一字一顿说道:“书!念!的!比!二!位!好!一!些!”
“王持重!你,你,你休要欺人太甚!”陈云浩气得倒仰,伸出的手指都在微微颤抖。
锦初面上不显,心里却笑开了花。
这王维远看着斯文有礼,她本还以为此人君子风骨,堂堂正正,没想到却也是个通权达变的趣人呢!
对于锦初的评价,王维远是半点不知,现下的他心里也是一阵烦躁。
他早知马元鸿这锦绣草包因课业不精屡被夫子责罚,因此这小子对夫子那是又恨又怕又奈何不得。
久而久之,就对得了夫子偏爱的自己处处看不顺眼,产生了一种既然无法报复夫子,那就报复夫子得意门生的畸形念头。
于是乎,平日里只要有见到自己的机会,这人就总是要千方百计凑上来无事也要找点事儿。
好在马元鸿这人虽然心眼不好,脑子也同样不大好,每每与自己交锋,大都也是以阴阳怪气上场,气急败坏离开收场。
偏偏马元鸿还乐此不疲,竟似是从中得了趣儿般,屡败屡战,愈挫愈勇。
王维远懒得去管这草包公子脑子里到底装的什么。
平日里他温书的时候,只要这人不来碍眼,遇上空闲时间,逗逗这草包公子,看他气得上蹿下跳的样子也全当给自己解闷了。
因此二人一直保持着一种马元鸿来找事儿,但王维远并不怎么生气的微妙状态,似敌非敌,似友非友。
今日若不是他出言轻佻了锦初,或许王维远此次会选择避开的方式,私心里,他并不想在妹妹的小姐妹,一个陌生姑娘面前,露出自己并不君子的另一面。
奈何这马元鸿是真的没有自知之明,人家姑娘明明都躲在自己身后了,这草包还不知死活的进一步调戏,这就使得王维远动了真怒。
作为程夫子的得意门生,论嘴上功夫,马元鸿那个纨绔子弟和这个心思只会用在阿谀奉承上的陈云浩,怎会是他的对手?
看了下因他三两句话就气得满腔怒火,恨不得烧死自己的二人,王维远轻描淡写又丢出一句:“不知书院对于本院学子随意调戏良家女子,会有什么样的惩戒?”
话音方落,就看到二人嚣张的气焰顿时消了大半,继而升起了深深的恐惧。
作为临城最好的书院,东岚书院招收的自然也是最出色的那一批学子,为了更好的培育人才,书院的学规同样也很严苛。
即便每年都有那么一小撮权贵子弟进入,也是要夹紧尾巴小心做人的,不然一旦触犯学规,轻则罢课反省,重则直接退学。这二人又岂能不惧?
他扬唇一笑,“改日我倒是可以向程夫子请教一番。”
“你,你,你卑鄙至极!”马元鸿破口大骂。
“ 你,你,你无耻之尤! ”陈云浩不遑多让。
二人异口同声,愤愤然瞪向王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