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然察觉到了他的异常,但他隐藏得太好,江逢宁信了他只是伤口太疼的话。
上前扶他躺下:“那你好好休息,我去问问大夫,给你用点止痛的药。”
说完拿着药碗出去了。
等房门彻底关上,晏云台立马跌撞着跑下床。
一把挥下了卷起的窗帛,厚厚的窗帛隔绝了光,房间里暗成一片,他才如脱了水的鱼一般跪坐在地,喘息之间,冷汗如珠。
垂下的眸色幽暗得如冰渊,越往底越冷。
如今这致命的弱点若为人知,他势必会死得很惨!
这家医馆的二楼有一半是露天的,类似于天台。另一半像是花房,里面烧着几处暖炉,养着各种叫不上来名的花草。
宽阔的看台,除了紧挨花室的那一面,其余三侧都围上雕花细纹木栏,绕着木栏种上了一圈粉色的蔷薇花。
问过大夫,在晏难晚上的药中加了一味止痛的药。
想着人应该已经睡下,江逢宁没去打扰他,就溜上了三楼的看台。
难得雨过天晴的大好天气,出来透透风,也将就顺顺思路。
黑檀木板磨着一地碎阳,清风习习,香氛沁鼻,如钩的檐角悬着精细昏黄的烛火灯笼,灯笼底下坠着的银萝风铃迎风清脆作响。
不知道为什么,时日越长,内心就逐渐有些隐隐不安,总感觉还有些事情始终没琢磨透。
还没等她想出个一二三来,就见腰间的锦囊突兀地亮了一下。
剧情提示!
她瞅了一下,四下无人,便快速地取出打开,照旧是一行小字。
——今夜子时,佗桑容生相约东皇寺。
稍稍思忖一番,江逢宁打算不同晏难说,自己走一趟。
刚好她想去见一见这个佗桑。
再琢磨一下救人的任务是怎么个救法。
容生此时与佗桑见面,指定有事密谋,她也可以顺便帮晏难盯一下。
她将纸条捏皱在手心,拿上剑便径直离开了医馆。
她刚走不久,浮七敲门进了晏云台的房间,单膝下跪回禀:“城主,江姑娘离开了医馆,不知是去往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