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忘了,上次在客栈若非江逢宁拉了你一把…”
“你应该没命了。”骤然沉下去的声色乍现着不加掩饰的杀意。
浮七大骇,伏身汗如雨下,“属下该死!”
他跟着城主时间太久,瞬间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
在湜水城,能力不够就只有以死谢罪!
须臾,晏云台慢慢地收回目光,搭在桌沿的手不停地转动着茶杯。
长睫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暗沉的眸色似深林潜伏的凶兽。
他微微皱起眉,像一汪碧玉的池水纹了波痕,状若苦恼地思考。
在浮七震颤不安之时,身前扔过来一把匕首。
“自己动手,滚回湜水城,让浮术来。”
赐匕首,表示网开一面。
“是!”
浮七抓住匕首,毫不犹豫地一手挑断左手手筋,面无表情,干净利落。
不顾额角暴起青筋和痛得颤抖的嘴唇,依旧不吭一声。
从他们生在极西,又入湜水城开始,对自己够狠是第一课,而绝对服从是刻骨不忘。
晏云台眼皮未抬,终于挥挥手让人退了下去。
本就暗极了的房间又多了残存不散的血腥味,轻动的窗帛浮跃起几簇尘光,却隔着什么触及不了屋中人的半片衣角。
……
此时的另一边,容生一袭夜行衣,清瘦有力骨骼分明的手拿过桌边的银色面具扣上了一整张脸,只露出一双淡漠冷静的眼。
经过上次一探,看来湜水城的势力在大寻已然渗透不少。
他转过身来,一身气场冰冷深重,轻轻地看向一旁的雾青:“我亲自去一趟东皇寺,盯紧晏云台,有任何异样立刻传信于我。”
“是,主上!”
“还有矿山那边,通知雾风抓紧动作,饶州的铁矿产线必须全部安排在我们的人手里,不可出半点差错。”
“明白。但主上要去东皇寺,属下还是有些不解,佗桑此前与晏云台一伙,现在又何必费了心思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