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涉及到了她未知的一面,但她从来没有将反派“扳正”的想法,也不对他的行为加以干涉,应该影响不大。
她压下乱七八糟的想法,继续练剑。
晏云台回到屋内,关上门停了一下才从另一侧的窗口翻出,朝着黑暗的山头去。
不一会儿瘦弱的身影便隐入了无边的夜色里。
另一座山头,脚下草梗连绵,十米开外隔出的树林像竖起来的一道浓黑的分割线。
脚下是一个阵地,七根圆竹插入泥土中围成一个圈,每根竹子上牵出一根极细的丝线,全部盘杂交错着却又暗藏诡异的规律。
晏云台静默站在黑夜中,将一点月辉踩进草木里,面无表情地缓缓将手腕往细丝上一搭,看似能被风扯断的丝线却比锋利的刀刃更甚,甚至不用一点力道,就极快地在浮着青色血管的手腕内侧豁出一道口子。
鲜红的血争先恐后地涌出,那丝线好似会动,跳跃又吸收血液润过每一根。
丝线的颜色瞬间变得更加深沉,最后鼓动着汇到七根丝线相交处。直到喂饱了中间的蛊种,他才收手。
丝丝黑气缠了上来,肆无忌惮地在伤口处蚕食,暴力地撕开,再慢慢的愈合,宽袖下的手腕瞬间不见一丝痕迹。
豢养血蛊何物,寄灵重塑血肉,是他的复活之法。
他已确定,就算回到七年之前,他只剩魂体的事实也没有改变。
之前他急于报复,给了自己一个月的时间要杀满七个至情之人,用他们的心头血练成血蛊。
这次回到七年之前的际遇在意料之外,现下他倒没那么急了,蛊种养成还需两年的时间,没有阙心环只能借助法阵用噬血的牵丝暂时圈养。
慢慢来也没关系,他会一点一点地将这个世间吞噬干净。
只是要尽快去极西再取一次阙心环才好……
夜渐深,直至最静。
次日破晓,早早到了海天一色的江逢宁拿着早点边吃边走,昨天练剑练得太晚,她没忍住打了个哈欠,强打着精神想着任务的事。
这么久了没一点头绪,她每天都在等着锦囊里有新的提示,但是没有。
简直不知道要从何处动手了,师尊又很忙,平时人都见不到,近距离慢慢打探显然不成,要不然直接去问师尊有什么执念?可是师尊肯定不会和她说……
江逢宁直接在心里把那道巨石里的声音骂了一顿,什么破任务!
要化解执念内心释怀,在她看来,不是得到就是心甘情愿失去,可是真成了执念,求而不得不轻易得解,更不会有毫无芥蒂地失去。
所以,没那么容易。
将口中的糕点咽下,她拍了拍手,回到了崖上。再过段时间吧,先把自己变强,之后要在这里待很久,她可不想以后的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在某些时候陷入被动。
回到屋中拿剑,江逢宁往平时练剑的草坪走去,提起剑才练了一套,便远远地看到了山脚同样在练剑的人影。
就算距离太远不能看清,她也知道只能是晏云台。
可是他在练剑哎!
江逢宁的第一反应就是他在偷学,毕竟他过目不忘的本领她可是领会过的。
挑的地方是一点没打算避着自己,她想。
江逢宁兴起就打算过去质问,师尊传授的绝学怎么能被反派学去!而且他要是学会了,以后她打不过他怎么办?
不行!必须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