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双眼竟是好的?
风归里自然猜到了眼前的少年就是抓他的主谋。
见时间差不多了,冷静下来直言一问:
“不知阁下意欲何为?”
“你姓风?”
晏云台刚好遗憾地从他完好的眼睛上回过神,幽幽出声。
“是,但与阁下似乎并无干系。”
他神情泰然自若,声色偏向于天生的柔和温顺。
但在晏云台看来还多了旁人似乎无懈可击的镇定同自信。
他倏而轻轻一笑,多少带些不以为然的意味,单枪直入:“我要知道阙心环的下落。”
风归里眸光微动,下一刻却收敛得极好,“阁下找错人了,在下并不知晓阙心环是何物。”
晏云台盯着他,此时还算气定神闲地同他打太极:
“你认为,我要是不知道些什么会来问你?你应该更聪明一些的。”
闻言,风归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此人恐怕真的知道什么。
但终究是隐藏了几十年的秘密,还是怕他在诈自己。
于是抬起头,无声地戒备起来:“我听不懂在你说什么。”
晏云台嗤笑一声,站起身来踱步到他的身前站立。
此时还是十四的少年比风归里还要矮上一点。
但是下一秒面不改色地将锋利无比的匕首插入他肩膀的动作,却利落得丝毫不费劲。
剧痛在伤口处爆开,涌出的血向下淌,晕开染红整洁的衣襟。
风归里袖中的指尖骤然掐进手心,神色仍然紧绷着从容。
晏云台手中的匕首还在一点一点地沿着顺时针在骨肉里转动着。
瞧见人的脸一点点苍白,他才好似心情愉悦地劝他:
“我觉得你还是听得懂的好,因为我不会再说第二遍。”
风归里紧紧咬牙,敛着眸一声不吭。
气息无声较量,极薄极利的刀刃又深入了几分。
风归里最后败下阵来,微微吸着气说:“就...算,有你知道的渊源,那也已经是上几辈的事了,我又如何知晓?”
这番敷衍的说辞一出,晏云台手中匕首又深入了一寸。
不识时务。
这时,却见浮七快步走过来,停在门口。
“城主!外面有一名身手极好的女子,说一定要见你。”
手里动作被迫停下来。随之,面色惨白的风归里此时难得分神愣了一瞬。
晏云台紧盯着人,瞧见了他的错愣,好像发现了什么似的。
头也不回,语气玩味:“她说见便要见么?”
随后唇间极为阴翳地慢慢吐出一句:“自寻死路。”
果然,此时已经想到了什么的风归里被他这般一说,神情一乱,被抓得皱巴巴的袖子一松开,错乱的狼狈就显然易见。
浮七站在原地犹豫一番又道:“那女子说,她是来要恩的。”
一直跟在浮七身后的浮术听的时候没忍住嘴角一抽。都是听说来报恩的,换了城主就要硬生生颠倒过来。
不是报恩恐怕是因为城主从来不救人。这对城主有恩情来要恩的...应该先是瞎了眼,又再来异想天开...吧,他想。
晏云台自己显然也很好奇,眉心一动,握住匕首的手放下来。
慢慢走过去拖过椅子,脚下将椅子转了个方向,面对着两边大开的门坐下来,不管搭在扶手之上的指尖还沾着血。
下一刻另一只手在接过浮七递过来的手帕时,先是诧异地挑了眉,才扬声说道:“那就请进来。”
浮术立马去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