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基知道我和刘队长是同村,同族,同姓,便命令我去策反刘队长,但刘队长态度非常坚定。
“反而劝我脱离国民党,弃暗投明参加革命队伍,听了刘队长的教导,我心里虽然明白该怎么办了,但还是自己觉悟不高,迟疑不定,真后悔没有及时投入到革命的队伍中去。
“王基看到策反不成功,便用离间计,用假情报,迷惑了党的地下组织。
“先假意放了刘队长,又让埋伏在除奸队的内线,悄悄杀害了刘队长,还让地下组织背上了这个黑锅。
“用一石三鸟的妙计,既除掉了武工队的核心骨干,又让刘队长背了个叛徒的名声,稀里糊涂被处死,又让地下组织背上不问清红皂白杀害自已人的名声……”
他停顿了片刻,抿了抿干裂的嘴唇,又继续说道:“特别是在执行“ 三自传讯”的过程中,更是手段恶劣,连几岁的孩子都不放过。杀害了许多无辜的群众,他血债累累,不杀难以平民愤!”
他滔滔不绝地讲述了王基的种种罪行,最后,他激动无比举起手臂高喊:“王基阴险恶毒,恶贯满盈,手上沾满了革命同志的鲜血,罪该万死!”
他喊完囗号后,又接着说,“我万分后悔,当年为了混口饭吃,瞎了眼,跟错了人,做了对不起党和人民的事,从今往后,我要洗新革面,重新的人……
“大家知道吗?前几天从他家搜岀的九大油瓮现洋,哪一枚不是沾满了咱穷人的鲜血啊!”
接着又讲了他如何为解放军通风报信,抓住特务头子王基,立下首功,算作投名状。
从今后要好好为穷人服务……
会场上不知底细的人,为之感动;知道他底细的人却冷眼旁观,心中却暗暗叫骂,真是三姓家奴,吕布转世。
特别是遭受过他迫害的人,仍心存余悸,心里直打鼓,担心他以后会不会再害人呢?
台下的王础心中暗自思量着,这个王舔可真是个好演员,不去演戏,屈才了,可惜了了。
在公审大会后的第三天,作恶多端的王基被人民政府枪决了。
他的妻子跟着家人逃到了海外。
他的小妾带着女儿远嫁他乡。
东院所有财产全部被充公。除留了两间村公所办公用外,其余房屋,土地都分给了贫苦的村民。
王舔此时也以张恭之名,分到两间崭新亮堂的窑洞。
心花怒放的他,暗暗佩服自己的明智之举。真是一举两得,王基已死,自己当年做的恶事,也神不知,鬼不觉随风而散了,如今又轻松自在住上了主子当年的房宅。
唯一感到不爽的是,夜里老会做噩梦,连上个厕所,也会紧张的心惊肉跳。
为此,他暗中访问神汉,在屋中墙壁上挂上了桃木剑,在身上佩带着护身符,心绪才算渐渐平静了些。
看到西院房屋虽然没东院气派,但住在里面的人,虽经历了各种的艰辛,老老少少却都安然无恙,一片祥和之象。
他不由心生妒意。暗中算计,如果能住到西院就更好了,虽然看起来房屋比较破旧一些,没有东院房高屋大,但却给人一种祥和舒坦的感觉,不像东院,到处都有一股阴森之气,总让人有一种处处受到压抑的感觉。
他记得,早几年前,有一次喝醉酒的王基曾对他说,“我爷爷说过,财不可外露,要藏在不引人注意的地方”。
他暗自猜测,说不定西院地下面还藏着什么贵重的宝物呢?以后有机会,一定得把西院搞到自家的手里!
很快,张恭便被张特派员指任为村公所干事,参与村里的土地改革。
他认为机会又要降临了,开始日思夜想,怎么样借土改之机,把西院弄到自己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