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彻底变成黑暗。
许则言只见那个巨大的美丽女生向着这支已经惨不忍睹的队伍,施以最后的裁决!
那是黑夜里石破天惊般的突然诞生的神罚。
像是要把天地一分为二。
许则言只觉得自己跟死了一遍一样,他也说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淡定下来了,好像那火焰扑到他身上的时候根本无所谓,就像他知道了自己死不了一样。
“灾厄...孩童的鲜血...渎神的长枪...碎裂的石板...”他听到这样的声音。
“我再也回不到那里了...犯了错的孩子就会被放逐。”
“回家...回到哪里都好!把我从这里带出去!我不要继续待在这里了!啊啊啊!”许则言听到了剧烈地说话声,他看向身边,那血流成河的地方,是如此的可怖。
匍匐在尸体之中的人们有的哀嚎不止,他们的同胞支离破碎,他们的祈祷声,咒骂声,呻吟声是如此的刺耳!
“这!”许则言才发现自己可以说话了,他好像在一瞬间又被赋予了所有的权柄一样。
他可以行走,他可以伸出手。
他站在那破败的血流成河的土地上,他的身体是如此沉重,仿佛是提坦巨人背负着山峰一般。
他看不见谁才是主角,谁是邪恶的该打倒的反派、谁才是真正的主角?那个神女么?
他看见那个神明般的女人在圣洁的白布下的眼睛里充斥着惋惜与痛苦,他看到那些人们的脸上带着愤怒。
圣洁的罪业,不知始终的战争?许则言深陷于不分青红皂白的故事里。
“你将无数次颠沛流离,你终将流放在无人所知的土地,为了那鲜血的味道不惜折断双翼的人,那无数次站起被慢慢吞噬在长夜里的人将无数次眺望你的身影。”
“你怎敢一人苟活在不属于你的土地!”他听到了咒骂声,这几句是中文。
许则言有些恼火…以为这个话是在骂自己,但是自己想要骂些什么,嘴巴却跟被封死了一样开不开。
这时许则言忽然听到了一声低吟,就好像是长夜之中的第一道霹雳。
“先知的书,堂皇的盗冕之人、不分黑白的神圣、没有意义的勇气。”
就像是一个老人的自怨自艾,又像是对某种秩序的谴责,他只看见破晓的晨曦,和消逝的黑暗。
黑暗里若隐若现着看不清的人影,他看不见,但知道他们存在,他们眺望着他,而无法向前一步,走到光明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