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青岚哼着歌,接着听到后面传来“咚”的一声,回头一看,许则言像是什么疾病发作一般慢慢的倒在地上。
“许则言!”她快走了两步,赶忙扶起她“你怎么了,快说话啊!”她看见许则言的头上满是一层冷汗,好像一霎间遇到了什么极为可怖的东西一样。
她拍了拍许则言的脸,许则言却一直没有动静,他的脸上,神情里带着凝重,不像是做了一场噩梦,倒像是看到了什么难以抉择的事一样。
“黑色的石头...垒起了一座高塔...那是人类的辉煌...无论身处何方,只要回头看去,高塔必将指引方向...”许则言耳边好像有谁的呢喃声,那声音坚毅,像是一个武士念着出征前的号词。
许则言看见,黑色的齿轮慢慢的转动,像是无数的鲨鱼的牙齿一样,殷红的血红色液体沿着齿轮的缝隙流下,浇灌着齿轮之下的土地。
披着铠甲的骑士在衣着华丽的贵族面前慢慢跪下,宣示着效忠。
王权的金杖高高举起,敲在了黑色的石塔上,使其支离破碎。
“基路伯的号角,还可以带来仁慈与自由么...不想让理想与信念成为笑话,不想被曾经用来督促,驱使自己向前的东西成为自缚的工具,这不是一个理所应当的结局...”一个女人的声音回荡在耳边,像是在指责谁一般。
许则言不知道,这些声音都是如此陌生,他根本不知道这些能和自己有何关联。
只听见号角声,咆哮声,狰狞作响的齿轮声,像是中世纪的骑士发动决胜的冲锋。
“狰狞咆哮的洪水吞噬人类的家园,先知的船舶保存着最后的火种...走出列国,先知带领着昔日无辜的民...却建立起来了一座...渎逆的城邦”
许则言不知道它在说什么,但是只觉得有一股很浓厚的悲哀占满了自己的胸膛。
许则言似乎听到了一阵阵的,不问缘由的,人们汇聚起来发出的吼声。
许则言只觉得那震耳欲聋。
赵青岚拿起那把名为“该隐之血”的匕首,脸上带着一丝凝重,她看向许则言,一时又不知道这真正的缘由是不是因为这个。
她忽然感觉周围有一股说不上来的沉闷感,就像是有一层无形的屏障界定了自己所能拥有的一切一般。
赵青岚看向外面,她才发觉外面的天空不太对劲...
“坏了...”赵青岚快速拿起手机,想要联系马内尔神父,可她忽然发现手机居然没有信号。
她的脑子里一霎间闪过许多个念头,敌人,又或者是只是一场意外?
总之绝对不能放松警惕,更不能放下反击的武器,这是基础,也是最起码的常识,没有道理是讲给有威胁的敌人听的。
赵青岚的目光伶俐起来,她的眼底闪过一丝锐利的杀意,这个还没有成年的小姑娘的身上露出的凶戾比起很多人来说都可怖些许,她反手握着该隐之血,目光慢慢的扫过外面的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