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何要她的信任?” 长宁愤愤不平,广陵既不掌兵,也不掌权,她能有什么用?
“人所能受到的最大的痛苦是什么?是来自于亲人的背叛与伤害,当她对你不设防时,她就是毡板上的肉,任你宰割。你好好想想吧,我得出去找些乐子。”
说着他转身离了院子。
碧珠上前道:“郡主,他也有道理。”
长宁沉默,沈靖安虽不是个东西,但他说的不错,广陵被宠得无法无天,头脑简单,如果自己接近她,取得她的信任,那就——
神农千金药馆今日正式开张。
在谢辞卖力宣扬下,来看诊的女子不少,有戴着帷帽的年轻女子,也有粗服白发的老妇。
聂琚在大堂里,招呼着认识的人。
端王没哄她,安平候夫人还真来了。
她温柔道:“妾听闻公主殿下开了家医馆,便来瞧瞧,区区薄礼,不成敬意。”
说着让仆人抬进来两箱礼物,看着沉甸甸的,可不像是薄礼。
聂琚立时就笑了,“夫人能来,本宫已是很欢喜。”
安平候夫人抿嘴而笑,“今日近看公主,更觉公主国色天色,态拟神仙。”
聂琚突然能理解三哥了,如此美丽温婉的可心人,说话好听,出手阔绰,谁不喜欢呢?
令她惊讶的是,长宁也来了,她素服素发,未施粉黛,郑重的向聂琚道歉。
“广陵妹妹,这些日子我反省过,是我糊涂,我不该同你置气。我没有兄弟姐妹,不知该如何与同辈相处,所以才冲撞你,对不起。”
聂琚后退一步,“你别这样啊,我并不怪你。”
长宁眼眸一亮,“真的?” 广陵有这么好说话吗?
“当然是真的。” 为何要恨呢?有仇马上报就是,报完就没事了。
“那广陵妹妹,过几日我父亲要办宴会,我亲自给你写请帖,你能来吗?” 长宁小心翼翼道。
聂琚思忖一会儿,“行啊,我会去的。”
长宁掐紧手指,本以为邀请广陵还要多花点心思呢,没想到她会这般痛快。
聂琚问她,“我的医馆今日开张,你总不会是空着手来的吧?这可不太礼貌。”
长宁忙道:“当然不是,我带了银钱给你。”
说着她让碧珠拿出六千两银票,“一点心意。” 她听人说聂琚爱财,及笄宴上没少收礼,所以带了现钱过来。
聂琚满意了,看来长宁还有得救,如果她再害自己,看在今日的份上,可以让她少受点苦。
她在外面招呼宾客,贺青筠则坐在诊间给人把脉。
一位戴着帷帽的女子格外忐忑,“大夫,你看了半天,我身体怎么样?是不是要开药?”
贺青筠从容道:“小娘子莫紧张,就是你想的那样,别胡乱吃害人的药,有些事情不能再拖,早些告诉你父母。”
女子脸色惨白,真是她猜想的那样!
怎么办?最近父亲朝事不顺,她不敢对他提及远郎。
如今突然有了身子,母亲还在等着与梁国公府相看,怎么事情全赶一块去了?
失魂落魄的走出来,没留意撞上聂琚,急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你没事吧?”
聂琚一听这个声音愣了,这不是容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