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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 回乡建设新农村第八章 南小的生活

严朝阳的学习比一般的孩子要刻苦多了,现在都上了三年级了。他也增添了一项新的任务,那就是还得儿负责一家子七口人的吃水,还两头驴两口猪的吃水。严朝阳的家距离大口的水井有三百多米远,他一天至少也得儿挑三挑子水,一挑子水是三十公斤,才能够用的。他放了学就得拿起来水扁担去挑三担水,放下扁担才能背上花篓筐去大山坡上去捡拾牛粪。

严宝胜和孟根其其格更是没有一点时间顾家了,白天干了一天的活儿,到了晚上还得到夜校学习政治课。在夜校里学习怎样把农业生产搞上去,总结好科学种良田的方式方法。今天的夜校就是评选出两积极分子,到一些搞的好典型生产队去学习参观。

大家都静一静、静一静!今天我们要评选出两名种田能手的积极鼓干去外地学习。大家都要冷静的想一想,你心目中的合格人选。严宝胜大声的说

今天到会的人数有三十多人,大家都在议论上了。也就是说都在小声的说起来了,仨一堆俩一伙的。酝酿的时间挺长的了,还是仍然在开着小会。

我看咱们的小会也开的差不多了,是不是都有了自己的人选了。都不要开小会了,不要开小会了,我觉得也酝酿的时间够长的了,该提一提人选的名字了。看看谁先说,要说出提名人的先进思想的行动。严宝胜说

我先说一个人吴天德,这个人那是有目共睹。他处处都是起到带头作用,帮助别人从来都不留名。积极好学,还特别好钻研一些新东西。年轻有为,上个月全大队夜校考核中他是第一名。当时的大队书记和老师都说,吴天德的考试成绩相当于初中足业的水平。我认为吴天德这次去考查够格,所以我提名就是吴天德。池景龙说(他也真是一个小喇叭,第一个出来讲话)

吴天德这个人就符合那些条件,刚才池景龙不说我也是要提他,可是我没有池景龙的嘴快。耿殿青说

我也是没有你们俩的嘴快,我也是看好吴天德这个人,他没有一点私情任劳任怨,能吃苦不挑活。干什么活都有一个钻劲儿,做事儿很是细心。刘唤民说

你们提的吴天德我是双手赞成,他的成绩那是人人皆知。我还要提一个人王全明,他也是咱们小队上的一名鼓干成员。他听从分配善于帮助别人,团结大多数群众。任钻研一些新的东西,原来的苞米是一尺二的珠距,就是他提出来要改成八寸到一尺远的珠距。这样算下来一亩地就能多产苞米一百多斤。是他给我们带来了丰富的成果,我们大家都能偿到他的胜利果实。李春生说

我也是相当的赞成这两个人,提名的人说的已经都是很详细了,我要是再说那也是车轱辘话,我就说到这儿。孟显民说

我也是同意这两个人去参加学习班,他们两个人确实是干的不错,处处都是起到了模范的带头作用。干活实实在在,不藏尖不耍滑。我的话说完了,王仕民说

大家都在抽着大旱烟袋,这个会场那才叫乌烟瘴气的。把门也打开了,还是放不净这些烟气。可是有的人就是不停的抽呀,也没有什么方法限制他们抽烟。

大家都少抽一锅子怎么样,这屋里的烟气也太大了。有些人还在开小会呢,也得儿静一静了。咱们都在会上大声的说,别在那小声的嘀咕了。严宝胜这样的警告大家说

我们在下面也是说这两个人是非常合适的,议论的也是这些事儿。这几个人说的也是够全面的了,我们要是站起来发言也是重叙,没有什么可以加言的地方了。宋国友说

老宋说的已经是很清楚了,这两个人也是咱们第七生产的青年鼓干了。大家已经是选出了咱们队里的最好的先进代表了,我看咱们大家也别在耽误时间了。大家举手通过吧,超过半数发上就可以去参加学习班,怎么样?严宝胜说

大家都异口同声的说,你就念道名字吧,举一举手看一看就得了。大家都在说

那就这样吧,我开始念名字了。严宝胜说

吴天德!都举手了!通过!王全明!严宝胜查看了一下会场,也是全票通过!

今天经过大家的努力,我们队的先进代表已经产生了。他们是吴天德和王全明,他们代表咱们第七生产队,明天将参加区里的先进典型学习班大会。那就散会!严宝胜说

严朝阳他们的学习也是到了有课没有书的时候了,就是天天背着书包去上学。一些工厂的工人都不上班。没有书可读,都是老师自己找几个题写在黑板上,让同学们作一作就拉倒。

没过了几天柳淑青就调到别的学校去当老师了,给南山村又调来一个姓苑的,名字叫丽君的女老师。这名女老师是在县城的师范学校毕业,她的教学能力很强。要是比起柳淑青更是有水平,她直接任教严朝阳他们的那个班。苑丽君老师对学生的素养抓的很紧,有一些不好的习俗她都及时的整改了。如:有的学生在叫回答问题的时候,站不像是站的,坐也不像是坐的。用她的话来说,像是扭八姐似的,必须得给我改过来。还有的学生上课不敢回答问题,扭扭捏捏的。

经过了几天的教课,我也看出来咱们班上的同学有很多的不足。上课回答问题像是一个扭八姐,有的同学那就是一声不吭,有的同学在上课时,精神不集中,胡思乱想的。还有的同学老师在前边大声的讲课,他们在后面小声的说话,这些同学往后要自觉了。我在这里就不一个一个的点他们的名了,因为咱们这是第一次接触吗,我也给你们留点面子。往后这些坏的毛病,还有那些封建的少爷小姐的那些东西都得儿统统的给我丢掉。苑丽君在她们的班会上说

自从苑丽君老师来了以后,算术的题量也加大了不少。这一些算术题也是她自己找书找来的,至于发新书的事儿,还是没有一个具体的时间。

苑丽君老师每天到了中午放学的最后一节课的时候,她总是出一些难度比较大的算术题让同学们做。做好了这两道小题你们就可以回家吃饭,做不出来的就在这想吧。

严朝阳和柳淑国他们都是一前一后的做完作业的,当他们回家吃完了饭又回到了学校时,还的好几个同学没有答上来呢。苑丽君老师看看回家吃饭的同学都来上学来了,她走过去看了看没有作完作业的那几个学生。你们把作业都交上来吧,能写多少就写多少,没作完的你们回家吃完饭来了再补上。

严朝阳回到了家,拿起了一块大干粮,随吃着就背起了大花篓子去捡牛粪去了,有时他看到水缸里没有水,他就去大井里去挑水。总之,担水捡柴禾都是他的事儿。

一年一度的冬天又来了,严朝阳他们整个小南山村都是吃两顿饭了。学校的制度也是跟着村民的习俗走,苑丽君老师也当即决定,咱们学校也要改成两顿饭。下午很早就放学了,严朝阳利用这个时间为家里也多干了不少的零活。

严朝阳冬天的日子很是不好过,学校放了寒假了,还有那么多的自然活等着他。什么是自然活呀?就是必须得儿干的,如:挑水,捡拾柴禾、喂驴饮驴。对于这样的一个相当贫寒的家庭来说,哪还有一点条件来给严朝阳买鞋呀,就连用来做棉鞋的一些破布也没有。准确的来说没有那么多的破布料来做棉鞋,一个大冬天都是穿着单鞋来过冬,还得儿干很多的活。到了晚上睡觉时,严朝阳的脚在被窝子里一哆嗦一哆嗦的,那脚趾头和脚底板子都已经冻伤了。孟根其其格看到严朝阳的脚冻的那么严重,天天晚上温了半锅的水,让严朝阳用茄秧子放在洗脚盆里泡脚。这样做那是让严朝阳减少一些疼痛和刺痒,也是让这冻伤的脚快快的好。

你得儿用这样的水,多洗些日子。我是听咱们村里的医生说的,这茄秧子有止痒的拔毒的功效。孟根其其格对着严朝阳说

妈妈我不愿意这样的天天洗脚,我看好像是没有什么事儿呀!严朝阳说

不行啊这马上就要过年了,外村子还有秧歌来咱们这个村子里演出的,你的脚真是要冻坏了,你可是出不去看热闹了。到那时候你就在家里看家吧,别人都出去跟着大秧歌队跑,你可是一步也走不了的。孟根其其格说

妈妈那我这脚得儿几天能好呀?我泡好了就不泡了。严朝阳说

我也不知道,反正你的脚冻的是很重的,你好好的看一看,那大脚指头都青了,这只脚的二脚指头也青了,没有半个月那是好不了的。孟根其其格说

咱们家是不是快要杀猪了,别人家都有杀猪的了。严朝阳说

咱们家的猪今年有点小,还得喂上几天,你爸爸说到年跟前儿在杀呢。孟根其其格说

一屋子人都睡觉了,严宝胜去队里开会没有回来呢。严朝阳还在烫脚,孟根其其格在煤油灯下忙着给孩子们做过新年穿的鞋。这是越要到过年的时候,家里也是越忙。王素兰该去了姑娘家了,帮助姑娘家钉锅盖去了,年年如此越是忙家里的事儿那是越用不上她,两个姑娘家都得儿干完了活才能回去呢,也是得儿个十天半个个月的许是能回来呀。有的时候一个月还不够用呢!

真是要过年了,一到了腊月门子上。送鞭炮的、送瓦盆的,还有那些拘盆拘碗拘大缸,他们赶着毛驴子车,满大街的吆喝着叫卖。有一次新华书店的赶着毛驴子车下乡来送年画,外带一些小书籍。其中就是有一本新华字典,让严朝阳相当的上心。严朝阳在学习这方面真是想要自己拥有一本这样的新华字典,他问了那个卖画的人,这本新华字典的价格,总共才一元钱。严朝阳立即跑回子家,找到了他的奶奶,说明了字典的价格。他的奶奶说,没有一元钱。以后有钱再买吧,现在没有钱。严朝阳没有要到钱,一溜烟似的又跑到卖年画的那个毛驴子车跟前,他看到那几本新华字典还是在那车上。可是那个买年画的人看到严朝阳回到了车旁,就问严朝阳。

你回家要来钱没有?这字典我刚才又卖了两本,你买吗?新华书店卖年画的人说

我奶奶说了,等到有钱的时候再买,今天不买。严朝阳说

为了这一本新华字典,严朝阳一直的跟着毛驴子车,从大街的南头跟到了大街的北头,一直把卖新华字典的毛驴子车送出了南山村,他才回去。

严朝阳回到了家,有几分的失落感。就是因为没有一元钱,那本梦寐以求的新华字典就没有拿到手,心里很不是滋味。

严朝阳在这离年傍近的时候,那是一点闲时间也没有。一天的两顿饭,还要刷碗喂猪。他的妈妈孟根其其格就是一心给她的四个孩子做过年的衣服和鞋子,一切都是旧的衣服重新翻洗一下,因为没有钱去买新的衣服。所以,给谁做衣服的时候,谁就得儿早晨吃完了饭,脱下来衣服,他只能围着被子在炕上坐一天,马上就拆洗,拆完了就得两个人在火盆上拽着烤,总之,都是严朝阳帮忙。到了晚上就能做好衣服了,也可以试穿了。

进了腊月门子那就更忙了,要淘米蒸豆包和撒年糕,这就占去了大量的时间,因为还得去压碾子,淘的那些玉米还有大黄米、小黄米的都得上碾子上去压成面。干活的也就是孟根其其格和她的大儿子严朝阳两个人,严宝胜整天的在小队里忙乎,家里的事儿那是一点也用不上他。他在小队里陪着会计算账,在年前总是得把社员们挣的工分给结了。不能把钱都拖到年后去,过年社员们也都想办治点年货。每天都得半夜才回到家,他们在算账时,严宝胜就是帮助会计做点夜饭吃。

会计用唱读法一遍又一遍的统计着往来账,还有总工分。打算盘的就是保管员,有时严宝胜也跟着打几盘。

你这算子怎么是一遍一个样呀?是不是你思想不集中呢?咱们再来一遍!会计李建新这样说着保管员方国友

你念吧,看这会儿怎么样。方国友说

清空打上三百二十六元钱,再打上五百七十八元钱,再打上......会计李建新漫声漫语的念着

方国友和严宝胜紧跟着打着算盘子,这屋里就听见会计李建新的念唱声和算盘子噼里啪啦的响声。

看看你们共计是多少钱?会计李建新还是这么漫声漫语的问道

我这是一万三千八百六十八,怎么还不和上次的一样了,这两个数也不知道哪个是对的?

我这个数也是都不对,和你的数还有上一个都不靠边呢。严宝胜谦虚的说

不行呀,把你打的这个数字也要记下来,咱们还得再来一次,还不知道哪一个数字正确呢?会计李建新说

那好记下来吧!我这个是一万三千八百八十六,我打的也不是很准,就是跟着瞎打的。严宝胜说

咱们还是都记下来吧,说不定你打的就对呢?会计李建新说

来吧!去了打上三百二十六元钱,再打上五百七十八元钱......李建新还是这样漫声漫语的念着

这一遍那是没有少下功夫,两个算盘子得数都是一样的,那就是一万三千八百八十六。

哈哈,还是咱们队长打的好,老方呀!你这是想啥呢?怎么天天干的,都不如一个不会打算盘子呀!李建新这样讽刺着保管员方国友说

严朝阳到了晚上他刷完了碗,喂完了猪,把其它的事情都做好了,他也来到了大秧歌队里,跟着那些老一点的人学习扭大秧歌。开始的时候严朝阳还是有些束手束脚,不好意思,在人们多的地方不敢扭。领队的大队长发现了严朝阳扭的步伐不对,他对严朝阳所存在的毛病进行了指正。严朝阳经过了秧歌队的大队长认真的批评以后,他的扭大秧歌的姿势有了质的飞跃。严朝阳在扭大秧歌时有一种轻松自如的感觉,步伐也规范的多了。

......

走吧我领着你出去遛一遛县城去,也去找一个地方吃点什么。严宝胜对严朝阳说

好啊,我也没遛过县城,这地方可真大呀!严朝阳高兴地向着他的爸爸说到

他们出来电影院,没有去那家子的大车店,直接就走进了一家小的饭馆子,严朝阳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也是不知道是去吃饭。他们进了饭馆子,严朝阳看到很多的人在吃饭,吃的都是一根一根挺粗的,还是焦黄焦黄的东西。

你去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坐下,我去买吃的去。严宝胜对着严朝阳说

严朝阳找好了空座的地方坐下,还是好奇的看着那些人吃的是什么东西。更是好奇的是,看到那个人拿着一个大碗,走到那边的大铁桶前,一拧那个小黑东西就能放出热水来。他在想这个大铁桶怎么还能出来开水呢?明明刚才看到那个人是从上面的一个小圆口里到进去的是凉水,是怎么变成开水的?

咱们俩吃饭吧,这个东西叫油条。严宝胜说

爸爸这个东西是怎么做的,真是好吃!严朝阳一边吃一边问着他的爸爸

这个东西咱们做不了,这是用白面发了,把豆油倒到锅烧开了炸的。严宝胜说

他们爷俩吃完了饭,又同样的去那个大铁桶放出来两碗开水喝了。

咱们走吧,去大车店看一看,可能也快要该走了。严宝胜说

他们来到了大车店,那赶大马车的老板子,已经开始套车了。也许人们都是刚吃完了饭,回去就没有来的时候有那么多的精神了,一个个的都是东倒西歪在大马车上迷糊睡上了。那大马车上,就能听到有的人的打鼾声,还有那呱哒呱哒的马蹄子声。天色刚要有点擦黑儿,南山村第七生产队的大马车就到了家。

儿子你们回来的这么早呀?孟根其其格还没有等到严朝阳坐到炕上就问上了

.......

那你就好好的学吧,也兴许下一拨就是你们这些孩子了。孟根其其格这样鼓励着严朝阳说

妈妈那些人都是学习好去的吗?严朝阳这样的问道

那可是呗!人家都是层层的选拨出来的,不担是学习好,还有就是听话,不乱打仗。多多的为人民做好事才能去呢。孟根其其格说

妈妈我就是会学习的,那些为人民做好事我是一点都不会,那得儿怎么做呀?严朝阳说

为人民做好事,就是多出去看一看,帮助那些没有干活能力的人。他们干不动了,你要帮助他们。有些五保户的老人,需要别人帮助的,他们的行动多数都不便。你看到了这样的人,帮助他们拾点柴火呀,帮助他们打点水呀,这些都是为人民做好事。当然了好事也不只是这么一点点,现实的生活中也太多了。你得儿去想这些事才行,到了冬天在学校帮助老师去点炉子呀,有的同学不会呀,你要耐心的去教呀。孟根其其格说

妈妈你这么说我就懂了,以后我就这么去做,争取下一拨我也能选上,我也要当一名先进的人。严朝阳说

我给你们烙的白面饼怎么没有吃呀,那里太冷没有地方热吗?孟根其其格问严朝阳

妈妈不是这样的,我爸爸领着我去了一家子饭店,我们两个人下了馆子,吃的是油条。那油条可是相当的好吃,我是从来也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饭。严朝阳形象的跟妈妈说着

好好的学习吧,漫漫的我小子长大了什么都能吃到的。孟根其其格这样鼓励着孩子说

严朝阳还是根往常一样的,白天帮助妈妈做一些家务活,到了晚上还是得去练习扭大秧歌。因为这离过年也是越来越近了,他练习的程度比以前强多了,无论是快步还是漫步他都能走的上来了。

又是一个新年过去了,大年的初三,在第七生产队的小队大院子内。大清早的就打起了锣鼓镲,这也就意为着今年的大秧歌就要拉开了序幕。

李国新和几个小青年在打鼓,李国新手里拿着小队房子的钥匙,只有他开门才能把这些打鼓的家伙式拿了出来,他要是不来别人是拿不出来的。

这人那是越集越多,吹大喇叭的也来了。他叫贺长发,(外号叫贺大吹)他吹的大喇叭那可是十里八乡的有名,就是吹的好听,没有他不会吹的。这打鼓场的这块,有了贺大吹的到来,更是热闹了不少。

扭大秧歌的人也是都来到了,在腊月二十八的那天。大秧歌的领队姜清水已经通知了大家,要在大年初三的上午在小队的大院子集合,先进行一次带妆的彩排。他是先看一看咱们这些人扭的怎么样,去年的冬天已经练了一个来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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