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宝胜和严朝阳从平头山粮库停工回到了家,已经是七八天了。他们的休息也是都休的差不多了,可是下一部还得找点活干呀!这么待下去也不行呀!那怎么办?不能就是在家里说一说就算是找到了活,在家里冥思苦想的也想不出来一个头绪,还是得走出去。
一个早晨的饭桌上,一家子人都在静静的吃饭。这是又没有活干了,也没有人说什么。
你今天吃完了饭,还是得让严朝阳领着你去小西营子镇上找一找。让这些领导帮助咱们想一个办法,找一块合适的地方,成立一个菜社。咱们入进去,常年也就有了生活的保障了。这干临时工怎么也不是一个长法呀?这东一天西一天的何时是个头呢,我们这一天都是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也不行。严宝胜向着孟根其其格说
我这就出去找车,这些碗筷你在家就刷一刷。上一次我也是和孙秘书说过这个事,他让我目前就是考虑到解决这燃眉之急。先让你去平头山粮库晾晒,挣点钱解决吃饭的问题。这回我去找他,也就得说这吃饭的问题目前是解决了,现在不是考虑这燃眉之急的问题了,要考虑长久的吃饭问题了。孟根其其格随说着随穿着衣服就和严朝阳往外走
今天她们的出行很是顺利,出了门在大公路上没有站上五分钟。140农场的一辆红色的大胶轮车就来到了她们的面前,她们招了招手,红色的胶轮车停下来把她们拉上就直奔小西营子煤矿了。五月的天气已经没有了春天那股冷的空气了,在大胶轮车上那么快速奔跑的情况下,也感觉到一股股热气扑面而来。似乎就是没有一点春天的气息,一九七三年的夏天已经来临!
孟根其其格和严朝阳来到了小西营子煤矿后,下了拖拉机直接就奔向小西营子镇走去。这时候的天气也就是上午的十点来钟,因为那太阳也就是三杆子多高吧。(这是乡下人的计时方法,也没有钟表,也买不起钟表。如果在夏天说是三杆子高,折合成当时的时间也就是九点到十点之间。要是在冬天要是说三杆子那么高的话,这可能就是要到中午的十一二点了)她们进了镇办公室的大门,就直奔孙立成秘书的办公室去了。
哎呀!我们这是刚散了例行的早会,严嫂子你们先坐下,你们这次来还是为了那个菜社的问题来的吧,我还是记得上一次嫂子你和孩子来的时候提过这个事儿。这个事情我已经记下了,咱们的大镇长去了哈尔滨开会去了。他没有回来我们也做不了这个主,这个事得镇长达木林回来立会。我们把这方面的事情报上去,达木林镇长要是认为可行,他会往上报的。他要是认为没有上报的价值,那可能到他那就过不了关。这个事那就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在昨天还有两个同志也是来找我。他们提出来的事情是和嫂子你说的几乎是一样的,也是要求寻求一份长远的活儿,为了养家胡口吗。我也是把他们两个人的名字都记下来了,一个叫雷志远的人。他今年是三十六岁。一个叫温宏良的人,他今年是四十三岁。而且他们的社会背景都是挺好的,都是党员。他们的关系还没有转过来,我只是听他们自己说的。前几天还有一个人他是从克山那边来的,也是要求找点活干。这些人来到我这都是一个目的,就是让我帮助他们找上点活干。不过嫂子你这事今天我是答复不了你,还得等等吧。我们的大领导达木林回来,我们开会时我就把这个问题报上去。这么多人来找这个事情,我想是差不多。嫂子你们先回去等等!孙立成秘书说
那可就拜托兄弟你了,我们那个也是党员,他是解放战争和抗美援朝都参加过,这些手续我们那个也都有,你要是要的话,我就回去给你办去。孟根其其格向着孙立成秘书说
我知道了嫂子,你不用回去办理了,我们要是用的话儿,我就告诉你了。孙立成秘书说
孟根其其格和严朝阳走出了小西营子镇的孙立成秘书的办公室,上了大道。
咱们晚一点回去,咱们要到那西岚山那边看一看,找一个住处咱们好把家搬过来。现在来回这么远,就这么天天的跑一点都不方便,要是在那里找到一个住处就好了。孟根其其格向着严朝阳说
她们是随说着随走着,也就是那西岚山那个方向。西岚山从小西营子镇门口看,就是一座不那么太高的小山包子,山的背后就是千百年流淌的子根河。她们沿着一条湾湾曲曲的沿河小道,向着西岚山方向走着。也就是走过了一半的路程时,小道的旁边有那么三家住户。这三家的房子建的都是非常的简单,他们的门前有一半是用土坯垒的。那么后边的一半是在原来旧时的土城墙上挖了一半,这也叫半阴半阳的结构。主要的一点那就是新来大道的省事儿,什么东西都没有,这样做下去又省力又省原材料。她们正这么端向着这三家的房子呢,可是从一家的房子里面走出来一个中年男人。这孟根其其格就是好搭讪,上前就去问这个陌生的男人。
这位老哥哥我和孩子走道走渴了,找一口水喝行吗?孟根其其格向着那位男人说道
什么是一口两口的,咱们家要是找酒喝是没有,要是喝凉水那是管你喝个够。这位陌生的男人风趣的说
这孟根其其格来喝水是一个由头,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是为了来看一看盖这样的房子难不难,也考查一下盖这样的房子用工用料问题。
水缸在这边,这水是我刚从河套里挑来的,还挺凉的。陌生男人说
老哥哥你们这房子盖上几年了,你们家是从哪里搬过来的?孟根其其格问道
我们家是从突泉那边搬过来了,今年才过来两年。这小房子是去年我们盖上的,先是在小西营子煤矿那边住,去年都要上冻了我们才盖上这间房子就搬过来了。大妹子你们这是去哪里,你们也是从下面搬过来的吧?这个陌生男人问
我们娘俩也没有地方去,就是到这边想找一个房子先住下。我们现在是在140农场那边住,来回就这么跑一点也不方便。我们是昭盟的,也是去年来到这里的。我们的那个当家的今年就是想要从镇上找一个长期的活儿,这不是我刚从镇上出来。要求那个孙立成秘书帮助给成立一个菜社,好有点活干呀!不然这总干临时工也不是那么一回事呀,孙立成秘书已经都记上了,孙秘书说等达木林镇长从哈尔滨开会回来就研究这个事。孟根其其格向着那个陌生男人说
哎呀!我们上午也是去找这个事呢,我和雷志远也是刚从镇上回来。那你这么一说,咱们也就是脚前脚后的事儿。我和雷志远过完了年也是跑了两趟了,我叫温宏良,以后行许咱们是一个单位的人呢。温宏良说
我这次找水喝还找到自己人了,以后行许就是在一个锅里抡马勺呢。我和我的儿子都找了三次了,年前我就找了那个孙立成秘书了,他说以后有机会就把成立菜社的事给报上去。孟根其其格说
土城子这一块是没有地方了,你没看着吗,都有人在这砸上撅子了。你一会上那西岚山的山坡底下那一块看一看,那块要是能挖地窨子,还能快一点搬过来。温宏良指着西岚山说
正在这说着话呢,温宏良的爱人把中午的饭做好了。孟根其其格也张罗着要往外走,可是这温宏良就说什么也不让走。
你们的家也没有在这边,这里也没有什么饭店,到了中午了你们娘俩就在这吃一口垫吧垫吧再走吧,你们吃点饭再去看看房子。温宏良说
孟根其其格和严朝阳也只好从命了,坐在温宏良的小炕桌前吃上饭了。
大妹子你们娘俩要吃饱了,咱们家也没有好吃的,就是这大馒头和大炖土豆子。温宏良说
咱们都是桩家人,我们的家还不如你们呢。你们这好赖还有这么一栋房子呢,我们家是什么也没有呢。让你的家里人也上来吃吧,一会儿这菜都凉了。孟根其其格说
大妹子她们都在小里屋吃着呢,咱们吃吧,一定要吃饱呀!温宏良说
我们既然吃了能吃不饱吗,咱们的这个事儿要是找成了,咱们往后打交道的时候多了。大兄弟你们在这跟前要多上镇上去几趟,我们也要尽快的搬过来。孟根其其格说
我们两个人隔三差五的就去一趟,不用你说老雷就来找我了。温宏良说
大兄弟我们也吃饱了,我们这就去西岚山那边看一看房子。有没有我们也弄明白了好早想办法,这大中午的,你也该睡一会儿了。孟根其其格说
孟根其其格和严朝阳顶着的五月的烈日,还是走在那条湾湾细又长的小道上。一路上没有碰到什么人,就是一个人也没有碰到。这条小道也是山那边那几家子,出来购买生活用品踩出来的。在这条小路上向远处看去,那边码放着一垛一垛的红砖,还能看到一些影影超超的一些人在干活。好像是在建额尔古纳右旗的所在地吧!也是很早就听说了这件事,这回也是看见了他的真容了。
这两个人走着走着,也就来到了西岚山的山根底下。稍微在往坡上走一走就有三户人家,还有三处空房框子。
咱们就上那户冒烟的人家去问个究竟,就这么三家子人家。孟根其其格说
妈妈咱们也不认识人家,上人家去不好吧!严朝阳说
咱们现在是出来了,这也缩头缩脑的,那也找顺理成章的事儿,哪有啊!什么事儿都得靠我们自己,哪有房子都给咱们准备好的,天上不会掉下来馅饼的!孟根其其格向着严朝阳说
推开这家子的门,屋里是漆黑呀。小地窨子,小窗户又是不太大。孟根其其格和严朝阳一前一后的走进了屋里,见到一个挠脑顾松的一个小少妇在那灶坑前蹲着往灶火里面添柴火呢!
哎呀!这是做饭呢,你们还没有吃饭呢?孟根其其格问道
我们今天晚饭了,你们早就吃完饭了。你们是谁家的,我怎么不认识你们呢?小少妇问道
我们就是这下边的,我们来是看看这边有没有闲置的房子。孟根其其格说
这个事儿我是不知道,你上屋里问一问我们那个炕上躺着的那个去吧!小少妇说
兄弟这是睡觉呢,我们是下边的,想在这边找一个房子,你知道哪块有吗?孟根其其格说
我没有睡觉,你们进屋时我就在想,这个口音我怎么没有听过呢?小少妇的男人说
我们是去年才从老家来的,新来咋道的,谁也不认识谁。孟根其其格说
你们要是一个礼拜前来,商四的房子刚拆的,他们都去了煤矿了。要是早来几天给他一个仨瓜俩枣的就留下了,这个东西也是不值钱的。小少妇的男人说
兄弟咱们去看一看他们的那个房框子,还能不能在盖上呢?孟根其其格说
那你去看一看就知道了,就在我们的房子那边那个就是。他的房框子还是挺好的,要是有人两天就能起来。小少妇的男人说
孟根其其格和小少妇的男人来到了商四刚拆走的房框子里,现在是只能利用这个房框子。在把他修复好,这还得几根房木檩子。孟根其其格也知道,她们是什么都没有。这上哪里去弄房木檩子呢?
你们可以去河套那边捡点柳树条子,我这院子里有三根房木檩子,再找着弄上三根四根的就够用了。黄土有的是,穰秸到那小河边划拉两把就够了。搭炕用的石板那后山有的是,去扒拉两块就够了。要不然你们去后山那有的是占杆倒木的,去两个人一天就整够了。小少妇的男人说
我可得好好的谢谢你,你对我们的帮助也太大了。不认不识的,就又借给我们房木檩子,还帮助我们想一些办法。你是从哪里来的,兄弟!孟根其其格问
你还问啥呀,没听出来口音吗?我不用问你,我就知道咱们是老乡。小少妇的男人说
你也是昭盟人吗?我们是昭盟来的!孟根其其格说
是啊!我们是莫胡沟的,你们应该是小河南沿的吧?我叫李国富
我的爱人她叫刘淑梅,就是那个在灶坑烧火的那个人。我们家的那个你看她那样,连一句话也不会说,好像人家都是该她的钱似的。她就是那样的一个人,她想当年是咱们这个地方的一个高校的大学生呢。由于太心强气胜,什么都想争个第一。还有一个事那就是在大二的期间,她处了一个对象,没处多长的时间,那个学生就不干了。这一点对她的脑子刺激更大,精神状态出了问题。在学校也学不下去了,老师通知了家长把她接了回来治病。这不是去了好几个大医院,都是一样的给她拿了很多的药,让她回来养病。我转业以后我们好哥们,给我介绍过来。开始她不过样,说话什么的还挺有风趣的,现在她不愿意说话了。李国富说
李国富一米七一二的身高,小眼睛常年在家里待着。他有气管炎的病,生活的来源就是靠政府的补贴。他是转业到地方的军人,因有病才转业到地方的,后来就什么也不干了(也是干不了)
你可是说的太对了,李兄弟我们今天就不回去了,在你这小风楼对付一两宿,我们娘俩就把房子整的差不多,再回去搬家。孟根其其格说
谁让咱们是老乡来,那你们娘俩就开始干活吧。我这边是什么家伙都有,你就先用着吧。李国富说
孟根其其格和严朝阳从李国富家里拿出了干活的那些家伙,就去了那个房框子。开始清理房框里面的那些破烂杂物,把那些大块的黄土块都清理到一堆,准备和泥用。后来她们俩个人又是去了一趟河套,扛回来两大背柳树条子,这是上房盖用的。到了晚上李国富的媳妇把饭做好了,李国富叫孟根其其格和严朝阳去他的家里吃饭。
我们家是没有什么好吃的,就是这大馒头和咸菜,这大春天没有菜吃。李国富说
大春天吃什么呀,家家都是这样的。孟根其其格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