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苏纳知道小王是怎么在她身后描述她的,估计她那颗凉的心又能燃烧起来。
小王是王庆江的亲妹妹,但却与朴实的王庆江截然不同。
她功利、现实、爱慕虚荣,但没有苏纳把她当成假想敌时那般的能量。
她确实不是普普通通的前台服务员,因为她还有另一个身份,宾馆老板的情人。
仗着自己这层身份,她对苏纳这种住118元房间还事事的客户,是不会掩饰自己“真性情”的。
当然,她对有钱人,即便只是看上去有钱的人,服务态度那是能堪称服务行业楷模的好,面对这些“尊贵”的客人,她能让他们体会到何谓宾至如归。
所以,只要她不过分,老板对她的言行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看见老板对她是这个态度,宾馆上上下下看人下菜碟的职员也都会让她三分。
但也仅此而已。
因为这位老板花心的很,情人也不止她一个,而且老板对女人也不是一个能长情的人。
可小王就有一种自欺欺人的迷之自信,她坚信自己能跟老板修成正果,却无视老板对她多次提到的自己亲哥哥的婚礼,充耳不闻。
吹了那么多次枕头风,也没能把老板“吹”来。
而老板不仅不捧场,昨夜还黑着脸跟她说了好几句不好听的话,因为主管把免费升级换房作为代价来平息电视机风波的事,汇报给了他。
伤心、失望,让小王的心情从昨天到今天看到柴伯远之前,一直处于愤懑不平的状态。
现在,好不容易忘记老板的薄情寡恩,自己能跟同桌的高富帅,没话找话地聊着时,却发现阴魂不散的苏纳匪夷所思地又在这里出现了。
因此,在王二飞父母离席期间,她一刻没闲着,在桌上大谈特谈苏纳怎么卑鄙无耻地偷录视频、又怎么厚颜无耻地占了宾馆的大便宜。
等王二飞的父母重新回座后,她就迫不及待地问:“那个扫把星找二飞哥什么事呀?”
王二飞的父母当然对苏纳没有什么好印象,两人巴拉巴拉地也说了苏纳一通坏话,中心思想就是:苏纳这个人太有心机了,想利用他们家的二飞去跟别人打官司。
这就是苏纳留给柴伯远的印象:除了土得要死的形象之外,品德风貌也很有问题。
苏纳知道他们对自己不会有好印象,但却不知道自己的风评这般糟糕,她埋头赶着路,去往下一处:李晓军大哥的家。
走了三十多分钟后,苏纳闻到了一股浓重的羊特有的气味,她知道快要到目的地了,可今天的经验告诉她:自己很有可能是一个不受欢迎的人,心情就更低沉了。
怀着低沉的心情,苏纳敲响了李晓军大哥的房门。
此时,李晓军大哥的全家,正在看电视,没有听到敲门声。
苏纳不得不在门外大声喊:“请问家里有人吗?”
房内的三人听到后,李晓军的大哥嚷了一嗓,“谁呀?”
“我想找您了解一些事。”苏纳在门外大声地答道。
“你谁呀?”对门口答非所问的陌生人,李晓军没有好腔地边去开门边问。
打开门后,他又问:“你谁?”
“我是苏纳,从江城来的,想跟您了解一下您弟弟李晓军的事。”
“你是他什么人?”
“我不是他什么人,到这里来,是因为您弟弟与一桩案子有关。”
“他与案子有关,关我们什么事?”李晓军大哥冷漠地说。
“确实与您们无关,但我联系不上李晓军本人,只能从您这边了解一些与他有关的信息。”
“我们跟他也不联系,不知道他什么信息。”李晓军的大哥说完就要关门。
“李大哥,您别这么着急关门!”苏纳用力地反方向推着门说:“您看我大老远地跑到这里,也很不容易,您能把李晓军的手机号码给我吗?”
李晓军大哥迟疑了一下说:“那是他两年前的号码,我也不知道他现在还用不用?”
“没有关系,麻烦您把那个号码告诉我一下。”
“你在这里等着。”
李晓军大哥说完就回屋去取手机,苏纳站在门口等了几分钟。
当他再次回来时,苏纳立马疲惫不堪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