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纳望着柴伯远扬着脸的下巴线条因他的表情而有了一种冷漠的味道,心想:这还是司仪口中那位热心助人、英勇无畏的战士吗?
“我不需要你的钱!”苏纳用她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望着柴伯远,这句“我不需要你的钱”,苏纳想表达的更准确含义是:谁稀罕你的钱!
柴伯远也认出了在王庆江婚礼上有过“一面之缘”的苏纳,基于从不同的人口中听到与她有关的话都是负面的,这让他对她没有一点好印象,再加上他过往的生活经验,所以,他对苏纳的那句“我不需要你的钱”,解读出了苏纳怎么也不会想到的另一层意思。
“那你要什么?”柴伯远的这句话,是没有任何善意的,他只是想嘲讽一下苏纳,这个在他心中“人心不足蛇吞象”的人。
苏纳对柴伯远的这个问题,很意外!因为她的解读就是字面含义:柴伯远问她需要什么帮助。
所以,苏纳立马转变了对柴伯远的态度:这个人还是那个人,那个热心助人、英勇无畏的战士!
她语气温和地说:“你捎我一程,把我送到镇上。”
但她转念一想:那辆路虎是江城牌照,这趟顺风车可以搭得更远一点,就连忙修改了一下目的地,说:“市里也行。”
柴伯远也没有想到苏纳会这样回答,但他们都说她很有心机,恐怕“捎一程”不会是简简单单地“捎一程”。
“你再雇其它的车去镇上,费用我出。”柴伯远一口回绝苏纳的搭车请求。
“这个人是怎么一回事?”苏纳疑惑不解地想,“为什么不答应她这个合情合理的要求呢?毕竟自己雇的车子,现在“体无完肤”地躺在地上!”
但出于本着善良的本能,她又想到,“可能他不顺路?”就问:“你要去哪里?”
“那是我的事。”柴伯远答。
“我不是要打听你的事,我的意思是如果你顺路,就捎我一程;如果不顺路,就算了。”
“不顺路!”柴伯远说完,转身往百米远的路虎走去。
“喂,你不能就这样走了,钱还没有给呢?”摩托车车主在他身后喊道。
“你过来拿呀!”柴伯远扭过头对摩托车车主说。
摩托车车主虽然满脸是血,走起路来也是一瘸一拐地,但胳膊腿都是好的,确实没有骨折,苏纳扶着他跟着柴伯远,走向百米之外的路虎。
柴伯远打开后背厢,从一个黑色的皮公文包中取出五万块钱,看着行动还能自如的摩托车车主,说:“这钱应该够了。”
摩托车车主接过钱愣在原地,不知道自己应该高兴拿到了比自己报价多了一沓的钞票,还是该后悔自己报价低了。
“这是你的。”柴伯远又从公文包中取出一沓钱递到苏纳面前说。
苏纳没有接过他高姿态施舍的钱。
“你拿着呀?”柴伯远不耐烦地催促着。
摩托车车主望着柴伯远僵在手中的钱,说:“要不,我替她把钱收了,小姑娘面皮薄不好意思接。”
“我不是不好意思接,我是不会要他的钱的!他也没有给我钱的义务。”苏纳拉着了摩托车车主伸出的手说。
“你傻呀!干嘛跟钱过不去呢.........”摩托车车主的话还没有说完,有其它车辆要从这条路过,就冲着他们喊:“路上的摩托车是谁的?挡路了,麻烦挪到路边去。”
“好!马上挪!”苏纳应声答应后,就快步朝着横躺在路上的摩托车走去。
柴伯远看着苏纳很吃力地扶起摩托车,推到路边;又把路上大的碎片清理了一番后,才示意停在对面的车辆可以通过了。
柴伯远把手中的一万元放到了摩托车车主的怀中,说:“赶快去医院清理一下伤口。”
猝不及防地又多了一万元,摩托车车主喜出望外,声音激动地连声说“好”。
柴伯远关上后备箱、上了车,开到苏纳身旁时,打开车窗,问:“你现在还要搭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