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把妈吓死了!你要是有个好歹,我也没法活了!”沈兰红抽噎着说。
“沈姨,别说这种不吉利的话!”郑雨体贴地安慰着沈兰红。
“你们平平安安的,比什么都好!”这是一辈子与命运做苦苦抗争的沈兰红,第一次体会到了比世俗名利更重要的东西,因为她差一点就失去了比她自己的命还重要的人。
苏纳保持着一定距离看着俨然是一家人悲喜交加的团聚,知道自己应该不着痕迹地离开才对。
她低着头小步快走,样子像极了一个犯了错误的小学生。
郑雨的眼睛余光看见了快速离去的苏纳背影,但她什么也没有说。
等柴伯远安慰好情绪大起大落的母亲后,转身一看,空无一人!
目光四处探寻一番后,仍不见苏纳的身影。
他最后望了一眼机场的出口,上了车。
Lexani奔驰房车上,沈兰红拉着郑雨的手,很动情地说:“小雨,伯远让我操了半辈子的心,以后,你就帮我多管一管吧!”
“沈姨,我可管不了他。”郑雨半真半假地说。
“你要是也管不了他,就没有人能管得住他了。”
“那倒未必!”郑雨话中有话地望着柴伯远说。
沈兰红没有听出郑雨的言外之意,但柴伯远听出来了,他眼神不纯粹地望着郑雨说:“在你面前,我不是一向都唯命是从的吗?”
“我要的不是你唯命是从,而且你也从未真正唯命是从过!”
沈兰红这次倒是听出了郑雨话中的不满,连忙抢在柴伯远之前说:“小雨,伯远这个孩子,就是这种脾气,从小到大都是这样,越想赢得自己在乎人的心,就越适得其反!”
郑雨知道柴伯远跟他父亲的关系,因为沈兰红不厌其烦地跟她说过很多次,她想不知道都困难。
鉴于这一客观存在的历史遗留问题,郑雨觉得柴伯远对自己,很大可能就像对他父亲那般:心里有,就是行为表达得南辕北辙!
想到这一点,郑雨看柴伯远的眼神柔和了很多。
她眼神的这一变化,自然没有逃脱一直关注她的沈兰红。
“都说百年修得同船渡,你们俩这次一起出行,却经历了这么大的事,一定是超过了百年修得的缘分!”沈兰红一手拉着柴伯远,一手拉着郑雨说:“挑个好日子,就把婚结了吧!”
沈兰红的这一提议,让柴伯远与郑雨面面相觑地望着对方,不知道是答应好,还是不答应好。
“沈姨,时间是不是太仓促了?”郑雨打破尴尬地沉默说。
“如果你觉得时间仓促,那就先订婚,你看怎么样?”沈兰红问。
“我要回去跟我爸妈商量一下,才能定!”郑雨不能立马答应说“好”,毕竟从小到大的精英式教育,该有的“矜持”她还是要有的。
“这是应该的!郑高官那边点头后,你对订婚礼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沈兰红优雅不失体面地承诺着。
“我没有什么要求,但不知道伯远有什么想法?”看着一言不发,好像置身事外的柴伯远,郑雨心中又升腾起一种莫名的恼怒,她不高兴地说。
“我哪有什么想法,能娶到你,是我的荣幸!”柴伯远笑容中带着一丝难以觉察的自嘲味道。
“那就这么定了!”担忧了半宿的沈兰红,成功地将柴伯远的人生危机转化成了他人生再上一层楼的契机。